第六百零七章談妥(1 / 2)

原先沒與她交手時,月靜安隻當她是個聰穎的小姑娘,直到後來敗在她手上,再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步走到如今,月靜安再不能將她當作一個單純的姑娘家看待。

甚至,現在看著夏子衿,她都有些發怵的感覺。夏子衿見她一瞬間緊張起來,手指在杯沿上敲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母妃不用緊張,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母妃在後宮中住著,不知可有去向皇太後請安?”

皇太後是林王的親生母親,林王要謀反這事,要說她一點兒都不知情,夏子衿是不相信的。就算林王真的老謀深算,半點口風都沒有透露給自己老娘知道,但總歸要顧念點親情,她且將皇太後握自己手裏頭,說不得哪一日就派上用場。

明聖帝還活著時候與太後一場爭吵,早就削了她手中的權利,如今皇太後就算是囂張跋扈,不過是拔了牙的老虎。當今太後早在當皇後時就去了廟裏誦經,明聖帝死時回來送葬,卻是自己要求殉葬,這後宮中唯一的主事權就落到了月靜安手裏。

雖說她沒有子嗣,但明聖帝生前她最是得寵,由她暫代皇後之職,現在明聖帝死了,她自然是順理成章的管理著後宮。因而這件事情交給她來做是再合適不過。

她閃爍不停的目光落到月靜安眼裏,更覺得她算計的厲害,心頭忐忑,自打之前她接到傳信,夏子衿竟是叫她對明聖帝動手時,她就已經知道這丫頭心狠手辣不比一般人,若不然,怎麼會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下手。

就算明聖帝又再多對不起她的,可到底是父女,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想到這一茬,月靜安斂下眼眸,幽幽的歎了口氣,夏子衿掃了她一眼,清楚的看出她心中所想,曉的她是在心裏麵覺得自己狠毒,但並不以為然。

她前世被明聖帝找回來作為棋子嫁進林王府後,明聖帝許是歉疚,對她多少有幾分真心的疼愛的,她為了討明聖帝歡心,一直在麵前做個恭順乖巧的孩子,明聖帝自然是笑嗬嗬的。

但後來,她被林潤玉迷了眼,後被關在那狹小的院子裏處境淒涼,徹底失去價值時,她曾派貼身婢子給明聖帝送信求救,然後回她的隻有孽女兩個字,任憑她如何解釋都無用。

那時候她就明白,明聖帝最在乎的隻有他自己,包括她重生後,明聖帝一點點利用她,慢慢的,她心底還存著的期盼就全部被摧毀了,這樣的父親,比倚情樓的媽媽還不如。

夏子衿想起傷心事,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冷笑,讓的她看上去有點陰測測的感覺。月靜安抬起頭,就看到她這幅樣子,心口就是一顫,繼而擱下茶碗,穩住自己的嗓音,“你想要本宮做什麼?”

現在大萊的江山大半都握在夏子衿手裏頭,自家的傻兒子又一味護著她,就算她執意要光複前朝,到時候隻怕夏子衿一句話,夏盛卿就將皇位拱手讓給她,光複前朝,不過就是一句笑話,她又何必執迷不悟。為了那點子虛假的真情給自己賣了。

至於月靜安怎麼想與她沒有關係,隻要月靜安肯聽聽她的話,幫她做完一件又一件她不好自己下手的事情,那這母妃她喊一聲到也沒什麼。

月靜安顫巍巍的問完話,就見她勾起唇角,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不是什麼大事。”

夏子衿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她跟前的杯子斟了一杯茶,繼而道:“皇太後如今一人在宮中,想必十分寂寞,母妃理當去陪陪她才是。”

“往日怎麼不見你這般孝順,今兒個,你怎麼想起管那老婦人來……”月靜安楊眉,很是不解,語氣裏同樣多了三分譏諷。

她可不信夏子衿有這麼好心。夏子衿早就料到她的反應,也不惱,笑盈盈的看她一眼,嘬了口清茶,眯起眼眸,麵上就帶出點兒凶狠的表情來,“母妃何故說這樣的話,皇太後年歲漸長?先皇逝去沒法盡孝,至於她的親兒子,一天到晚盤算旁的事情,連進宮來看她都忘了,又怎麼能讓他伺候皇太後。”

瞧她說的可憐兮兮,月靜安都忍不住對皇太後多了幾分同情,就要答應這事時,就望見她陰森森的目光,月靜安到了嘴邊的話下意識的凝重,將夏子衿剛剛那番說辭在心裏麵過了一遍,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霎時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她。

皇太後的親兒子可不就是林王,這林王最近,據她得到的消息已經同夏啟軒勾搭到了一處,這點,恐怕夏子衿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節骨眼,夏子衿入宮對她說什麼尊老愛幼,若說是看皇太後一個孤寡老人在宮裏邊待著可憐,她是決計不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