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到她這次因為擔心自己貿貿然跑出去,夏盛卿覺得甜蜜的同時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對於夏子衿將他看的這樣重,他自然歡喜,但卻不能不顧及她的身子。
這想法冒出來後,夏盛卿就雙手扶住她的肩膀,神情認真的道:“子衿,接下來不論發生什麼,為夫都會與你說,隻是你不能再這樣嚇為夫了。”
夏子衿被他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弄的一愣,跟著就聽到他嘴巴裏吐出來的話,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他,點頭同意。她原本是覺得自己的身子這幾日已經養好了許多,因而才跑出去,哪知道還是這麼虛弱。
想到她回來之後就眼前發昏,夏子衿忍不住後怕,幸虧沒什麼事情,若不然,她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麼辦?夏盛卿說的,都是為了她考量,夏子衿自然不會拒絕。
夏啟軒在接到夏子衿的話之後就要管家去將人請回來,然而管家到了門口,卻發現沒人了。這一變化讓的夏啟軒一陣膽戰心驚,不過幸好他已經送走了巫族聖女,隻要這件事情牽扯不到他身上,就不必擔憂。
實際上,夏子衿並非沒有通過這件事情將夏啟軒拉下馬的想法,但是這樣太便宜他了。隻要一想起小葵臨死時是怎麼樣的無助害怕,她心頭就好像被一把刀子狠狠剜著,痛的她都滴血。她要讓夏啟軒一點點感受這樣的絕望,讓他親手斬斷自己的羽翼。
夏子衿眼神幽暗,還是夏盛卿拍著她的後背,喊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笑著撩起耳邊的碎發說:“我沒事,前段時間不是聽你說起巫族長老出了南疆,往京城趕來嗎?現在人在哪裏?”
不管這個人過來是做什麼,這樣緊急關頭,絕對不能讓他壞了事情。夏子衿捏緊拳頭,麵上帶著決絕。夏盛卿知道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夏子衿立時笑了起來,不得不說,夏盛卿的人的確會做事,竟是能和巫族長老成了朋友,不過這都是建立在利益關係上。
至於他這次來的目的,夏盛卿已經通過屬下傳來的話確定,他隻說是尋找自個兒丟失的孫女,這麼說起來,他就是準備將巫族聖女帶回去了。說起來頭疼,巫族雖然內部有些齟齬,但對外卻很是團結。要不然,夏重當年也不會久攻不下。
因此可以斷定,這巫族長老若是知道巫族聖女現在麵臨生死難關一定會拚了命救她出來。畢竟聖女的重要性對於巫族來說,就如同他們下一任的領袖。說起來可笑,巫族聖女因為擔心他們找來,特意毀滅了自己的行蹤,加上她這段時間又被困在夏啟軒府上,自然是半點消息都散不出去。
這樣的情況下,巫族長老如同一隻亂頭蒼蠅,盡管前幾日就到了京城,但還是什麼消息都沒有打探出來。若不是夏盛卿暗中遞了消息,讓他確定巫族聖女就在京城,恐怕他已經離開。
第二日一大早,夏盛卿就吩咐兩個小廝一起去了巫族長老落榻的客棧。原本嬴駟,即影四,負責接近巫族長老的暗衛是準備依著夏盛卿的意思邀請他去自己的別院入住,自然,這別院是夏盛卿一早安排好的。
但這化名申通的巫族長老實在警惕,多次推辭,影四隻好放棄,在離公主府就近的地方尋了個酒樓給他住下。而實際上,巫族長老並不是因為懷疑他不肯去別院,隻是他要找的人特殊,不能叫人知道。
巫族長老剛走出屋門下樓,準備出去尋找消息,守在樓下一直等著他的真文和影一就說開了,“嘖嘖嘖,你知道嗎?前些日子朗王府被人下毒了,小王爺差點死了,據說凶手是巫族的人呢?”
“巫族?”真文一邊聽著影一說話,一邊用餘光觀察巫族長老的反應,果然看見他下意識的停下腳步,不由暗暗咂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深吸一口氣,做出驚慌的樣子,靠近影一,刻意壓低聲音,“你這話在哪兒聽到了,可千萬別胡說。”
“這怎麼能是胡說。”影一捏了一顆花生米扔到自己嘴巴裏,似是對他不相信自己的話有些生氣,拍著自己的胸脯道,“我這消息可是千真萬確,我有親戚在軒王府上做工,這事,是他昨天跟我閑聊時親口說的,還說軒王已經上了折子準備將此事告訴皇上了。”
真文這才點頭,“這麼說是真的了。”
“那當然。”影一露出得意的神情,接著壓低聲音,“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