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軒一早就收買了獄中的獄卒,讓他多多照顧巫族長老,一有動靜就回稟他,此刻這人明顯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與人爭執,夏啟軒自然不會如牢頭的願草草了了此事。
先前被踹飛在地的獄卒惶惶不安,但他收了銀子,父母又都掌握在林潤玉的手裏,此刻縱然自己自己難逃一死,也是不敢吐露背後的主謀。
他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夏啟軒眯起眼眸,陰沉的看著他,“你好大的膽子!”
“王爺,王爺饒命啊!”獄卒嚇的屎尿橫出,“小的,小的是一時糊塗。”
“我呸!我剛剛看的清清楚楚,你相對巫族長老下手,被我發現,你就想殺人滅口,王爺,你要為小的做主啊!”狀告他的獄卒當即啐了口唾沫,很有眼色的接口,話裏話外都要將他至於死地,半點往日同僚的情分都沒有。
牢頭大驚失色,巫族長老雖是關在這裏,可皇上沒有下令要他的性命,若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獄中,他這個看守的牢頭首當其衝就要被問罪!
當下,牢頭就斂了為他求情的念頭,義憤填膺的看著他,麵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痛心疾首的道:“你怎麼……怎麼敢做這樣的糊塗事?混賬東西!”
“王爺都沒發話,何時輪到你開口了?”站在夏啟軒身後的侍衛一皺眉,張嘴嗬斥。
牢頭立刻點頭哈腰的退到一旁,誠惶誠恐,就怕夏啟軒將此事上報,到時候他肯定少不了責罰。如果仔細追究起來,此事多少是他監管不當惹出來的。
這麼一想,他就苦了臉,站在一旁提心吊膽,腦子裏飛速轉著,想著有什麼法子可以將自己摘幹淨。
夏啟軒輕描淡寫的瞥了他一眼,收回眼神,低頭望著跪在地上害怕的牙齒都在打顫的獄卒,冷笑一聲,“你真是好大的狗膽!來人!將他帶走,給本王仔細審清楚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他。”
獄卒渾身一顫,深吸一口氣,想到自家裏的老母親和妻兒,咬了咬牙,想到背後那人的手段,遍體生寒,他搭在地麵上的手指一下子摳進地縫,指甲因為用力過猛外翻,血液順著指甲流出,然而他卻好似完全察覺不到疼痛一樣,猛然抬起頭來,“王爺,此事是小人一時鬼迷心竅,小人願以死贖罪!還望王爺息怒!”
話落,不等侍衛前來抓他,他就猝然站起來,用力對著一旁的欄杆撞過去。夏啟軒大驚失色,脫口而出,“快!攔住他!”
“砰”的一聲,獄卒就撞了上去,腦漿崩裂,夏啟軒抬起的手僵在原地,侍衛阻止不及,禁不住皺眉,站在一旁的牢頭沒想到會突然發生變故,驚的張大嘴巴。
夏啟軒麵色霎時沉下來,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拳頭握的“咯吱”作響。牢頭回過神,偷偷瞄了他一眼,嚇的心肝兒都忍不住顫抖,身子不自覺的縮了縮,生怕在這時候引起他的注意。
刺殺巫族長老的人不是林潤玉就是夏子衿,但這都是他的猜測,他還想著從剛剛那獄卒嘴裏問出確切的人,但沒想到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
夏啟軒的算盤落空,自然是火冒三丈。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目光冰冷的瞥了一眼縮成一團猶如鵪鶉的牢頭,“你換一批人來這兒看著,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本王看你這腦袋就換個地方待吧。”
話語間是赤裸裸的威脅,牢頭吞了吞口水,連忙點頭保證。夏啟軒吩咐侍衛暫且留下,等巫族長老醒了再回去稟報他,總不能自己出力討好救了他,他還不知情。事情交代清楚後,他才冷哼一聲,一甩袖子離開。
牢頭逃過一劫,暗罵那獄卒大膽,抹掉額頭上的汗珠,沒好氣的喊人進來處置他的屍首,順便在侍衛凜冽的目光下給巫族長老換了個幹淨點的牢房。
巫族長老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換了,他怔了一下,還以為自己不知不覺就出了牢房,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依舊被關在牢獄中。他一睜眼,一直密切注意他的侍衛就抱著劍清醒過來,走到他跟前抱拳行李禮,“長老。”
“你是……”巫族長老完全不記得自己與他認識,疑惑的看著他。
“屬下是軒王爺的侍衛,長老剛剛被王爺救下,尚未清醒,王爺叫屬下在這兒守著,等長老您醒了再離開,既然您沒事了,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侍衛簡潔的說了一下夏啟軒交代的事情,就一抱拳,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