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疑惑,影一一眼就看出來了,按在腿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咧嘴露出譏誚的笑容來,“梁國皇帝的確是膽小怕事,但那是看在什麼形勢下,以往大萊國力強盛,可現在大萊內鬥不斷,他自然就有這個膽子了。”
魅娘神情難看,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冷笑一聲,“你可查到主子被關在什麼地方?”
“暫時沒有。”影一頹喪的搖頭,神情中帶著無奈,“那老匹夫鐵定是想借主子達到什麼目的,一早就藏的死死的,派去梁國的探子查了敘舊都沒有查出來。”
“沒用的東西。”魅娘翻了個白眼,“行了,這件事情我先去宮中與蓮太妃商量一下,看看蓮太妃有什麼辦法。”
現在夏子衿的身子不能操心這些事情,能夠做主的隻有月靜安。好歹月靜安在夏盛卿長大成人之前在宮裏謀劃籌算了一輩子,就代表她並不是什麼無腦的女人,加上夏盛卿是她的兒子,這種時候,去問她無疑是最合適的。
影一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惜魅娘已經一陣風似的躥出去,他隻能搖頭咽下喉嚨裏的話,一陣風順著打開的門鑽進來,刮到他身上,凍的他情不自禁的抖了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穿上衣服,想到自己剛剛光著身子和魅娘討論半天,他的耳根子頓時以肉眼可見的方式紅了起來,恨恨的啐了一聲,“流氓!”
正走在路上準備進宮求見月靜安的魅娘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她微微皺眉,抬手揉了揉鼻子,加快速度,走到月靜安宮裏連接外邊的暗道入口,環顧了一眼四周,見沒人,才從暗道進去。
月靜安正一手拿著佛珠閉目念經,就聽見暗室裏傳來動靜,眼睛“刷”的一下睜開,淩厲的掃過去,就望見魅娘的身影,她之前從未見過魅娘,此刻見她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立刻站了起來,她身邊的婢女手指立刻按在腰間,身子繃的筆直,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臉上的意思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一種意思,隻要魅娘敢往前再走一步,她就會出手。
魅娘知道這暗道還是夏盛卿之前告訴她,這是第一次用到,暗道裏機關不斷,縱然有夏盛卿告訴她的訣竅,她還是弄的灰頭土臉,好不容易出來,連忙取出帕子細細擦拭身上的灰塵,嘴裏嘟囔起來,“這該死的夏盛卿,騙我走什麼鬼地方。”
“你是什麼人?”月靜安再次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之後,語氣冷淡下來,身子不動聲色的向後靠。
魅娘不用抬頭都能感受到眼前人發出來的殺意,她站在原地,擦幹淨臉後,揚起一抹璀璨的笑意來,“蓮太妃,我是小卿子的朋友。”
月靜安和婢女眼裏都是不約而同的劃過一抹恍惚,等她回過神,暗道不好的時候,先前還站在密道門口的魅娘已經握住她的手掌,親熱的湊到她跟前來。
這樣的速度,讓她和身旁的婢女都是心頭一驚,神情晦暗不明的看著她。魅娘對上她探究的眼神,微微歎息,早知道她先前該向夏盛卿要一個信物,她眼珠子轉了一圈,就腰間拽下一塊玉佩來,“民女是小卿子請過來給長公主調養身子的,這塊玉佩,是長公主給我的,蓮太妃可認識?”
月靜安猶疑的接過,而她身旁的婢子依舊對魅娘虎視眈眈,警惕的望著她。無他,剛剛魅娘的手段太過詭異,她實在是不放心。
手心裏的玉佩的確是夏子衿佩戴過的,月靜安瞧了一眼,視線又落到魅娘身上,眼神一度恍惚,不覺暗暗心驚,但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緘默半晌,冷聲道:“你先退下吧。”
“主子?”婢女不放心的叫了一聲,撞進月靜安警告的眼神,隻能不甘心的退下去,臨出去還惡狠狠的瞪了魅娘一眼。
“你來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夏盛卿失蹤的消息月靜安是知道的,但是她並不知道現在朝堂上的夏盛卿會是別人假扮,因而她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夏子衿出了什麼事情。
魅娘深吸一口氣,“太妃娘娘可知夏盛卿出事了?”
月靜安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搭在膝蓋上的手掌緩緩收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你說什麼?盛卿今兒不還好好的來上朝了?”
“那是假的,他臉上戴著的是人皮麵具,長公主擔心夏盛卿失蹤會引起朝堂波動,這才尋了人假扮。”魅娘也不管麵前這人能不能接受這樣荒誕的說法,一股腦的說出來,“夏盛卿被梁國皇帝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