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恢複正常,臉上的神態更是半點看不出他剛剛流露出來的情意,夏子衿幽幽的歎了口氣,不過很快就恢複精神,不管榮遇對她有多少的情意,她都不可能接受,既然如此,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絕情一些,以免他日後更加痛苦。
“是,隻是說這件事情之前,本宮還有一事問你,你身上可有一柄圓月彎刀?”夏子衿緊張的盯著他,細細的描述了一下匕首的形狀和上邊鑲嵌的珠寶。
大理寺卿查出來的東西,基本是不會有誤的,但未免以防萬一,她還抱著一絲期許,這才多嘴問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大理寺卿弄錯了。
榮遇擰眉,“那匕首有什麼問題嗎”
言下之意,他的確有這麼一把匕首。夏子衿一顆心“咚咚咚”的沉了下來,莫名的,覺得手腳寒涼,半點知覺都沒有,腦子裏亂糟糟的,對上榮遇探究的眼神,嘴巴張了幾次,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半晌,夏子衿才硬擠出個笑容來,“你那把匕首放在哪裏了?可否拿出來讓本宮看看?”
榮遇當即就跟馨兒詳細的描述了一下自己裝匕首的匣子,看他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匕首丟了的事情,又或者,是有人仿造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夏子衿捧著茶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眼睛止不住的往外瞟。
見她這心不在焉的樣子,榮遇多多少少猜出來事情恐怕出在自己的匕首上。他深吸一口氣,鄭重的看著夏子衿,“子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子衿見他這麼問,就知道他已經發現端倪,剛準備和盤托出,馨兒就捧著匣子進來,她不由鬆了口氣,下意識的轉開話題,讓他先將匕首拿出來給自己看看。望著她古裏古怪的樣子,榮遇狐疑的看她一眼,手指搭在銀扣上輕輕一卡,匣子就隨之打開。
然而,裏麵空空如也,原本應該放著匕首的位置隻剩下一個彎月型的痕跡。夏子衿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她手掌抖了抖,尖銳的指甲掐進掌心。榮遇看她神情變幻無常,暗道不好,低頭看去,頓時愣住。
下一秒,榮遇就將匣子倒扣在桌麵上,暴跳如雷的站起來,“怎麼會這樣?本世子明明收好了,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偷本世子的東西!”
他俊朗的臉孔上罕見的蹦出殺氣來,夏子衿怔了片刻,試探著詢問,“這東西對你很重要?”
榮遇苦澀的點頭,“這東西是外祖母臨走時交給我的,是唯一的念想。”
“你不用擔心。”夏子衿頓了頓,補充道,“這匕首,明日大理寺卿就會送過來,等用完了,本王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這話說的含含糊糊,榮遇聽的也是迷迷糊糊,唯獨明白了一件事情,“你是說,本世子的匕首在大理寺卿手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緊緊盯著夏子衿,“子衿,本世子既然牽扯其中,就有權知道真相,你要告訴本世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世子的匕首,怎麼會好端端的落到大理寺卿的手中?”
被他皺眉看著,夏子衿臉色微微發燙,不自在的轉過視線。可惜榮遇鐵了心要撬開她的嘴巴,像是壓根就沒有看到她的尷尬一樣,繼續死死的盯著她。夏子衿歎了口氣,隻能如實相告,“西狄使者的仆人死了,案發現場,發現了你的匕首。”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有人用他的匕首殺人。但榮遇是什麼身份,他要是說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東西被偷了,恐怕大部分人都會嗤之以鼻,哪怕此事是真的,那些人既然打定主意往榮遇身上潑髒水,就絕對不會讓他輕易逃過去。
這麼一想,夏子衿禁不住擔憂的看他一眼。就這一眼,讓榮遇心口狂跳,方才的驚慌都被衝淡,調戲的衝著夏子衿笑了笑,“長公主,本世子沒有做這樣的事情,若是他們想汙蔑,盡管來便是了。”
話語中透著數不盡的狂傲,讓的夏子衿眼前一陣恍惚,不由想起前世攀到九千歲高位上的夏盛卿,同樣是十分出色傲氣,這一世,雖然他還是九千歲,卻因為自己的原因,眉眼都柔和下來。
絲絲甜蜜猶如蜂蜜一樣漫進她的心底。榮遇瞧著她一會兒傻笑,不由多看她一眼。夏子衿很快就回過神來,“雖說你不怕汙蔑,但你是本宮的人,說不得此事還是衝著我來的,隻是連累了你。既然你說不是你做的,本宮自然是信的,明日那匕首就會被送回來,你好生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