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芙冷笑一聲,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一下子將她扇飛出去,丫鬟摔到在地上,骨頭都差點跌碎了,還是趕緊爬起來跪在地上認罪,“主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瞧著她這樣子,紅芙心裏邊的鬱氣才稍微好些,冷哼一聲,轉而去見夏子衿。
看她去而複返,夏子衿剛剛鬆懈下來的一顆心立刻緊繃。然而這次紅芙卻一反常態,親自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跟前,對著她很是溫和的笑,“長公主,剛剛讓你受驚了,我方才隻是與長公主開個玩笑,想必長公主不會介意吧?”
夏子衿疑惑的看著她,並沒有接話,她有些弄不明白紅芙到底想要做什麼。剛剛她的眼神,夏子衿看的清清楚楚,壓根兒就不是開玩笑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弄掉自己的孩子。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紅芙遞到她跟前的杯子上,疑惑的看她一眼,沒有伸手去接,抿著唇思考片刻,睜著眼睛看她,“紅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弄掉她的孩子,對紅芙半點好處都沒有,這一點,夏子衿很肯定。相反的,她懷著這胎兒,才更容易被挾持,且此事傳出去,必然會惹的朝臣群起而攻之。
為了不讓人發現夏盛卿不是太監扯出他的身份,她必然要背上偷人或者養男寵的名聲,夏盛卿的名聲自然也不會好聽。退一萬步,被人發現夏盛卿不是真的太監,就算她反口,說是找了大夫在一年前治好了夏盛卿,也難保不會被人猜測出他在明聖帝還在的時候就是假扮太監。
總之,到時候,不管是什麼情況,對她和夏盛卿都很不利。
這一點,她明白,紅芙應當也明白。要不然,她不會待在府中這麼多日都不出去。
紅芙握著杯子的手指縮緊了一些,漆黑的眸子裏閃過淩厲的光芒,在心底暗罵一聲蠢貨,麵上浮現出一片痛苦之色,她忍不住咬牙,擱下杯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長公主,你不必擔憂我有什麼企圖,至於你的孩子,我也沒有興趣,畢竟,任由他生下來比沒了他要有趣不是嗎?”
被她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夏子衿的臉色禁不住一僵,臉皮微微抖動了一下,搭在袖子裏的手指不自覺的屈在一起。
見她不說話,紅芙知道她是個清楚的人,勾唇一笑,倒沒有勉強她,起身離開。
若不是剛剛那個蠢貨胡言亂語,惹夏子衿胡思亂想,她不至於還要特意過來安撫她。何況,以夏子衿的體質,真剖腹取子,估計她一樣要陪葬,那人現在似乎是奉命保護她,若是因為她死了受到責罰就不好了。
紅芙冰涼的眼神柔軟了一些,一隻手按在太陽穴上不住的揉著,深情痛苦
屋子裏,夏子衿回想著紅芙前後的態度,覺得一真沒莫名其妙,不知為何,她在要說挖了自己的孩子時隱隱有一絲興奮,但是她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跟著,她腦海裏突然冒出來個念頭,她總覺得紅芙在說起要害她肚子裏的孩子時候十分高興,就像是在慶祝什麼。
實在是奇怪,一件對她絕對沒有好事,還會因此導致她得罪長公主府的事情有什麼好的。
紅芙從屋子走出後,神情就變幻不斷,半跪在地上,像是撐不住身子似的,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白玉瓶子,從裏麵倒出一粒漆黑的藥丸來塞到嘴巴裏咽下,好一會兒,臉上痛苦的表情才降下來。
此事在魅娘的阻攔下,終究沒有讓夏盛卿知道,魅娘在逼問了半天都沒有撬開巫族長老的嘴巴後,做了一件事,尋了個機會故意放鬆警惕,派人偽裝成紅芙派來救他的人,特意放他出去。
然而派去的丫鬟剛剛解開巫族長老的穴道,就真的碰上紅芙派來的人。雖然紅芙嘴巴上說要與他斷絕關係,但無論如何,巫族長老都是她的外公,這麼多年,更是一直細心教導她,她自然不會真的放下。
先前長公主府守衛森嚴,現在大部分被夏盛卿調走,剩下的人一心想著尋找夏子衿的蹤跡,府內守衛空虛,形同虛設,紅芙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巫族長老立刻知道先前過來說要放他走的人是假的,反手就是一掌,這丫鬟並不會什麼武功,一掌被拍在胸口,頓時跌落在地上。在暗中盯著他的魅娘強忍著心頭的衝動,看著巫族長老跟著人離開,如影隨形的跟在他二人身後。
好不容易逃的升天的巫族長老總覺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假扮紅芙的人來放他離開,就在他猶豫思考的時候,後背就傳來一陣陣涼嗖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