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夏子衿才意識到這兒沒有東西可以擦手擦嘴,而她的手帕早就丟了,禁不住愣住,猶豫片刻,看向男子,就見他從袖子裏取出一方潔白的帕子姿態優雅擦著手指。
但是他對夏子衿略帶期盼的眼神直接視而不見。夏子衿隻能放棄這個念頭。
隨後她忍不住笑了一聲,現在連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都沒法保證,她還有心思想這些事情,反而窮講究起來。夏子衿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眼底閃過些許譏誚的光澤。
男子拉著她上了馬車,順帶不放心的警告了她一句,“你最好安分點,要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瞧著他眼帶垂涎的舔著自己的唇瓣,夏子衿不由想到那天院子裏傳來的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此人如此囂張,聽聲音,也像是那天那個男子,她惡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感覺自己在他的目光下像是被扒光衣服似的。
男子不免詫異,繼而掀開簾子走出去,繼續充當車夫駕馬。
看著四周的景致,夏子衿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已經出了京城的,看這個方向,似乎是往邊城的方向,難不成此人是想逃到梁國。若真是如此,也不奇怪。
畢竟他綁走的可是大萊的長公主,帶著她,在大萊境內可不安全,既然如此,還不如前去梁國,說不定,將她獻給梁國皇帝,還能換一份功勳。夏子衿眉頭緊鎖,惴惴不安的看他一眼,“你要帶本宮去哪裏?”
男子聽的她話語聲從裏麵飄出來,勾唇一笑,聲音詭譎莫測,“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看他這樣子,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告訴她真相了。夏子衿歎了口氣,隻能暫時放棄打探他。
馬車裏的聲音就這麼消失,男子莫名有些不舒服起來,緊跟著,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默默收回心神。
而另一邊,紅芙在威懾了真文等人,計算了一下時間後,就突然鬆開魅娘,猛然將她往真文那邊推過去,飛快的轉身逃跑,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真文的眼中。
魅娘能夠感覺到落到自己後背上的手掌壓根就沒有動真格的,隻是輕輕一推,她一時沒料到,才跌到真文懷裏,等她回過神,紅芙已經跑了。若是以往,她定然能追紅芙幾個月。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和紅芙蒼白的笑意,魅娘垂在袖子裏的手掌猝然握緊,立刻向魅娘逃離的方向追過去。她總覺得,似乎有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就比如紅芙,她臉上的傷定然是真的,恐怕身上也是。真文帶著人來,很明顯紅芙她們是打不過真文等人的,可偏偏這種事情,紅芙不先跑路,反而挾持她威脅真文,又在關鍵的時候放手,由著她分毫不損的回到真文這邊。
由此可見,紅芙剛才隻是在爭取時間,而她看了滿屋子,都沒有找到那個男人,那麼,一定是這個男人帶走了夏子衿。
因為真文他們在紅芙離開後就分了幾個人留下來查看宅子,並沒有發現夏子衿,但先前她是聽見紅芙吩咐丫鬟去將夏子衿也帶來的。紅芙逃跑的時候並沒有帶著夏子衿一起,夏子衿憑空消失不見,隻能說有人先一步帶走了她。
巫族長老跟在紅芙身後,突然停下腳步,“紅芙,你先走吧,這兒為師攔著。”
紅芙看著他臉色難看,就知道他從長公主府逃出來後還沒休息好就要跑路,體內內力跟不上,因而才會導致這幅鬼樣子。又見他這準備舍生取義的架勢,眼圈一紅,跟著從袖子裏甩出一個瓶子,“吃了,都坐下調息片刻,我們再出發。”
眾人跑了一路,早就累的不行,現在聽到她發話,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起來。
而另一邊,榮遇和真武已經來到南疆邊界,他掂了掂袖子裏的聖旨,才邁步走進去。這聖旨,自然是他之前問皇帝求來的,說是夏子衿失蹤一事,似與巫族有關,他要親自去一趟巫族調查。
榮遇小心翼翼的含著顆去毒障的藥丸,壓在舌尖底下,握著匕首,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往前走。
這地方的確詭異,外邊明明還是晴天,裏邊卻滴滴答答的下著雨,陰潮潮的,落到人身上更是黏糊糊的。榮遇扭頭準備說話?卻發現真武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忍不住皺眉,上前去推了他一下,真武陡然猙獰的笑起來,一雙手一下子搭上他的胳膊,就將他甩了出去。榮遇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等抬起頭來,真武站的地方又全是迷霧,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