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在士兵的帶領下去見夏盛卿,表情倨傲,從袖子裏取出信,昂著頭交到夏盛卿手裏。
影一看著他嘚瑟,手掌按在劍柄上,不自覺的拔出一點。夏盛卿看了他一眼,製止他的動作。影一隻能不甘心的瞪來人一眼。對方不以為然的轉過頭,滿臉不屑。
夏盛卿拆開信封看完,繼而冷笑連連,將信揉成一團,砸到信使臉上,“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就說本王等著他。”
“你!”信使瞪大眼睛,剛準備發怒,就嘲諷的笑起來,“九千歲還真是無情,就這麼不管自己的下屬了嗎?”
夏盛卿揚唇,“他既然身為本王的下屬,自然就要有所覺悟,若是他死了,本王自然會為他討個公道。”
信使氣呼呼的轉身離開,表情極為猙獰。夏盛卿冷嗤,“站住,本王讓你走了嗎?”
“九千歲難不成是想殺了我?”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最基本的,因而信使並不十分擔心,隻是扭頭就對上夏盛卿凶煞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心顫。
夏盛卿搖頭,“本王自然是不會,隻是你的嘴巴太臭,本王不喜歡。”
影一按照他的意思,瞬間拔劍出鞘,鬼魅般的躥到信使跟前,一巴掌扇到他臉上,直接打落他幾顆牙齒,又想起影四他們現在說不定就落到眼前這人主子裏受折磨,越發氣惱,心下發狠,毫不猶豫的一劍砍下他的胳膊。
“啊!”信使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上都冒出汗來,麵色蒼白,被砍斷的臂膀頓時血流如注,看了影一一眼,直接暈了過去。
“影一,退下。”夏盛卿淡淡的吩咐一聲,影一立刻退到一旁,低著頭,默不作聲。
夏盛卿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信使,看向一旁嚇的麵如土色的涼城知府,“將他帶下去止血,千萬別讓他死了,等他醒了,就將他送出去。”
涼城知府抖了一下,連連點頭,一揮手,站在兩旁的衙役就上前來抬起他離開。
夏盛卿勾唇,的確,他不能殺了這人,但給他些苦頭吃還是可以的。憑他一個不入流的教主就敢過來挑釁他,簡直是不知死活。夏盛卿這會兒還不知道水月教的真實實力,但從對方敢寫信挑釁,就可以看出對方定然是做了準備。
最起碼,不像他之前以往的那樣好對付。就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變故,夏盛卿漆黑如墨的眸子裏風起雲湧,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低低的笑出聲。
影一在一旁聽的頓覺後背都涼了起來。
夏子衿並不曉得這邊發生的事情,從那天她試探男子,知曉他當真是在意自己的性命,甚至到了重視的地步,她就覺得更加奇怪。這人,好端端的挾持她,不說想要利用她做什麼不說,反而天天好吃好喝的養著她,實在是奇怪。
嘴巴裏的魚湯很明顯是經過特殊處理,半點腥味都嚐不到,滋味十分鮮美,夏子衿咂了咂嘴,咽下最後一口湯,決定找機會和那男子談談,最少,她得想辦法弄清楚紅芙和魅娘之間的關係,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想的出神,屋門就被推開,夏子衿詫異的抬頭看去,就見將她抓來過後一直不曾出現的男子走進來,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夏子衿被他看的心中發麻,身子抖了兩下,擱下碗,“閣下過來做什麼?”
她的語氣十分不好,之前她自傷威脅此人放走魅娘後,這男子沒少奚落她,雖然沒有真正的傷到她,她心裏邊還是不舒服。現在擺出這幅姿態,不過是想看看他能忍自己到哪個地步。
男子很明顯的身上湧起一絲薄怒,但是很快就降下去,視線落到她的肚子上,“你懷了雙生子?”
夏子衿一愣,沒料到他過來是問這事,隨後頷首,“怎麼?閣下對別人肚子裏的孩子也有興趣?”
聽到她嘲諷的話語,男子眉頭緊鎖,無奈的道了一句,“我隻是來問問,並沒有惡意,長公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這話說的好似他十分委屈似的,夏子衿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本宮咄咄逼人?閣下將本宮抓到這兒來,害得本宮一路奔波,差點流了肚子裏的孩子不說,還意圖用本宮要挾本宮的夫君,竟還說本宮咄咄逼人?閣下這話,可不怎麼好笑。”
憋了這麼久的怨氣頓時爆發,如同泥石流一樣對男子滾滾而去,壓的他頓時變色,藏在麵具下的臉龐變幻莫測,手掌掐著袖口,擰著眉,不讚同的看著夏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