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盛卿反握住她的手掌,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為夫自然是不願意同兒子吃醋的,隻是你眼裏全是他,也不體諒為夫才是那個吃苦的人,真是……為夫這一顆心都涼透了。”
看著他貧嘴,夏子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隻好搖頭嗔笑一聲,“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不該冷落了你。”
這話弄的他倒像是無理取鬧的人了,夏盛卿哭笑不得,看著她吐了吐舌頭,一臉的狡黠,伸手將他攬到懷中,滿是無奈。
“子衿,這事解決了後,林王那邊該如何處理?”夏盛卿想到這一茬,臉色又難看下來,夏啟軒死了,林王絕對不會再坐以待斃,隻怕很快就要發難。
夏子衿仰頭看他,“自然是斬草除根。隻是我有一事十分好奇,他並不像夏啟軒那般私底下藏著兵,他要是謀反,又有什麼儀仗?”
“這一點也是我好奇的。但是他能在明聖帝在世時一直隱忍著,半點把柄都沒有被抓住,足見他的謹慎,我曾派影衛去查探過,卻是沒有查出他背後有什麼勢力。”夏盛卿墨眸裏閃過一絲憂慮。
並非是影衛無能,而是林王隱藏太深,至於會不會有可能他壓根就沒有儀仗,這個想法,別說是他,就連夏子衿都不會相信。
若是沒有,林王怎麼會有這般大的野心,難不成是想要送死?
夏盛卿嗤笑一聲,眼底滿是不屑。夏子衿靠在他懷裏,同樣憂心忡忡,隻希望短時間內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然而這想法並沒有實現。
原是打定第二日給夏長樂清餘毒的,但是夏盛卿沒有恢複好,隻好隔了一日。
待夏盛卿再度休養好上朝就聽到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匈奴出兵了,攻打大萊。他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以往不是沒有匈奴騷擾,可往常都是秋收時分,匈奴人過來打秋風,現在已經是入冬時分,對方怎麼又來了。
且看朝臣遞上來的折子,竟是大舉進宮,這些匈奴人,難不成是瘋了不成?
夏子衿得知此事的時候眼底劃過一抹擔憂,胸腔裏的不安彌漫在心口,隱隱嗅出些不尋常起來。精武侯雖然年邁,但到底還有些底子,對戰匈奴他最是有經驗,出現這事,他自然是主戰。
可現在大萊國力空虛,若是主戰,實在是夠嗆。
夏盛卿是想看看能不能求和的,偏偏對方竟然提出割讓一座城池,簡直是豈有此理!夏盛卿看著使臣遞過來的國書,氣的一下子扔了下去。
底下的朝臣看清楚內容,一個個吹胡子瞪眼,再沒有一個喊議和的了。
區區蠻夷,也妄想侵占大萊疆土,真是不自量力。
夏子衿知曉後一口氣堵在胸口,恰逢夏盛卿回來,張嘴便問,“盛卿,你可確定了主帥的人選?”
“精武侯你覺得如何?”這是夏盛卿精心挑選出來的人選,他原是想要榮遇為帥,可他到底年輕,實在難以服眾,加上精武侯和匈奴對戰也算是數十年,怎麼也比榮遇要熟悉對方,因此,深思熟慮之後,他還是選定了精武侯。
至於榮遇,則是在一旁協助。至於其他人,未必沒有才能,可不是太嫩了,就是可能有二心,他用著不放心。
“也好。”夏子衿沉思片刻,就明白了他的顧慮,至於京城裏,自然有禦林軍守著,左右不會出什麼大事。
確定下人選之後,夏盛卿就直接當著文武百官授印,底下的官員都是神情各異,就算是知道此事不合禮法,可看著夏子衿穩穩當當的坐在高位上,都是低下頭。
夏子衿冷笑,並沒有避開他們的目光,由著他們打量。
小皇帝自然是憤恨不已,隻是他雖然有片刻的清醒,可終歸不是永遠清醒,所以,他也做不了什麼。
三日後,精武侯和榮遇就帶著大軍出發,夏子衿和夏盛卿站在城牆上看他們離開,她心底莫名“突”了兩下,有些慌亂起來。
她擰了擰眉頭,壓下心底的不安,深吸一口氣,看著人影逐漸消息,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夏盛卿看到她這一動作,直接將她摟到懷裏,“子衿,我們回吧。”
“嗯。”夏子衿張了張嘴,到底什麼都沒說,與他一起走下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