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公主有此一問,可是知道犬子在什麼地方?”林王端起一副慈父的笑臉。
看的夏子衿一陣作嘔。她心中覺得好笑,明明是他將自己這個兒子傷成那般樣子,現在倒是一副關心的樣子,不知道糊弄誰。
夏子衿翻了個白眼,心中不忿,放下手裏的茶碗,“林皇叔對這個養子還真是盡心盡力,若是本宮瞧見了,一定會接他回府再派人前去通知皇叔,皇叔您就放心吧。”
言下之意,就是人現在就在她的長公主府裏,林王要是有膽子,就來她府上接回去。
這麼明顯的陷阱,林王除非是傻了才會相信。當下,他就假惺惺的笑了一聲,“那本王就多謝長公主了。”
瞧著他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夏子衿後背就爬上一層細密的疙瘩,寒意不斷滋生。
夏盛卿沉默著看她和林王交鋒,見她沒占的好處,心中不悅起來,冷哼一聲,“林王,現在還是戰事要緊,至於你那兒子,丟了暫時也不會出事,你該以大事為主。”
突然被他訓斥,林王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詫異的抬頭看向他,見他眯著眼眸,一臉的厲色,胸腔裏就跟堵了一團棉花似的,隻好低頭應是。
這個該死的夏盛卿,分明是故意找茬,給夏子衿出氣!林王恨恨的想。
若非很快大軍就要到來,他二人就沒了囂張的資本,他一定會辯駁回去。
見林王這麼輕易就服軟,夏盛卿緩緩眯起眼眸,瞳孔裏的殺意幾乎要迸出來。林王吃了這麼個暗虧卻沒有反駁,實在不是他的性子。
這一點,不僅他清楚,夏子衿同樣是心知肚明。因此夏子衿忍不住抬頭看向夏盛卿,不出意外的看到雙方眼睛裏狐疑。
“王爺明白就好。至於匈奴那邊,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麼,傳令下去,遲則生變,讓侯爺他們加緊攻勢,盡快擊退匈奴。”夏盛卿直接下了令。
他總有種感覺,匈奴在這個時候出兵,就是為了吸引大萊的兵力,好將京城暴露出來。這想法在他心中的痕跡越來越重,攪的他不安生。
因此,他才會下剛剛那道命令,不過現在京城有禦林軍守著,真要攻下來也沒那麼容易。想到這兒,夏盛卿稍稍安定下來。
也正是因為禦林軍統領早就被他的人替換上,所以當初精武侯請命帶兵去邊境抗擊匈奴,他才會讓榮遇跟著一起過去,精武侯到底是年紀大了些,衝鋒陷陣這些事情,還是要年輕些的將領。
退朝後,夏子衿和夏盛卿就一起出宮,在宮門口恰巧碰到林王,夏子衿同夏盛卿對視一眼,攜手走過去,“林皇叔這幾日在忙些什麼?”
林王一想到林楚盈在她手上,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好在林楚盈隻聽到自己和林潤玉說的一小段話,就算他聽完整了也沒用,他不知道棋子是什麼。
林王勾起唇角,拱了拱手,“沒什麼,不過是在府裏走走罷了,本王老了,這社稷上的事情還得長公主你們這些年輕人費心了。”
聽著他這半點不貪圖名利的話,夏子衿差點要感動的哭出來。可惜相信誰,都不能相信林王此人會沒有野心。夏子衿見套不出來他的話,沒了繼續和他交談下去的興致。
回到府裏後,夏子衿就趕去查看林楚盈的情況,林楚盈自昨晚上救回來就一直昏迷不醒,按常理,醒來的希望極小。
她去看的時候還有些擔心,擔心他就這麼死了。一個是失了諾言,另一個則是他在公主府的事情已經被林王知曉,他要是就這麼死在了府裏,保不準林王會利用他向她發難。
夏子衿摩挲著手腕上戴著的鐲子,抬手示意行禮的丫鬟起身,推開門進去,卻見原先還躺著閉著眼睛的人這會兒正坐在床榻上由著身邊的婢女喂粥。
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壓住心頭的激動上前,“你醒了?身子可還有什麼不適?”
林楚盈聽見這突然闖進來的聲音,就要起身行禮,卻被夏子衿虛扶住,“你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
“長公主,此前的事情,是在下錯了。”林楚盈滿是羞愧,枉他自詡清高,沒想到卻受了林王的欺騙,連殺母凶手都弄不清楚就去刺殺夏子衿,實在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