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草民不僅要狀告他派人行凶謀害於我,還要告他殺害草民的母親。”林楚盈對林王瞪過來的眼神充耳不聞,厲聲喝道。
林王氣的倒仰,暗恨當初下手沒有再快一些,以至於慢了一步,讓這孽種跑到長公主府,如今還來與他作對。
“來人,帶下去。”按照大理寺卿剛剛說的,林楚盈要先受刑罰。
不過這行刑可是有技巧的,像林潤玉剛好挨了揍,瞧著沒出血沒破皮的,實則筋骨已經被打傷,不在床榻上修養個三五月是好不了的。
林楚盈再次被帶進來的時候,屁股上全是血,隻能趴著,臉色蒼白,瞧著奄奄一息,這副樣子,看著可比林潤玉淒慘多了。偏林王知道這裏麵的門道,卻沒法子說。
夏子衿歎了口氣,縱然這十板子衙役放了水,可林楚盈到底是受傷未愈合,這蒼白的臉色可是做不得假的,不過,到底是撐過來了。
“大人,草民的母親前些日子突然身亡,草民趕回來時,母親已經被放入棺材,草民一直以為母親是暴斃而亡,然而母親她身體向來很好,這一點草民百思不得其解。”
林楚盈說話言語清晰,條理分明,很快就勾起大理寺卿的好奇,“既然如此,你又是怎麼發現你母親是死在林王的手上?”
“隻因母親的貼身丫鬟都莫名其妙消失,草民覺得不對勁,暗中調查,才從當日在外院灑掃的丫鬟口中得知真相。那丫鬟平日裏存在感低,意外撞見母親被殺,惶惶不可終日,來找草民庇佑,才將這事告訴草民。”
林楚盈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他對林王並非半點感情都沒有的,心中一樣有憧憬,得知真相的時候,他除了震驚不解還有失望。
但是這並不是他現在站在朝堂上狀告林王的原因,而是林王竟然狠心到來殺他,隻因為他一句質疑,且他那日聽到的,林王是準備謀反的,這樣的亂臣賊子!!!
“你說的那丫鬟可還在?”大理寺卿身子微微前傾,見夏子衿和夏盛卿麵色如常,心中同樣是十分震驚,他一開始還以為這隻是夏子衿想找林王麻煩,故意編造出來的。
沒想到,林楚盈說的有鼻子有眼,倒像是真的了。大理寺卿低下頭,望向林王,恰好看到他凶狠的眼神,眉頭情不自禁的擰起來,心中已經有了判斷,“那丫鬟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那丫鬟名叫浮萍,她將事情告訴我後,草民就悄悄送她出府,將她藏了起來,就在東郊的明月樓裏。”林楚盈萬分慶幸自己當初心軟,提早將浮萍送出府,要不然,她現在這時候隻怕也是沒有命在了。
林王緊緊咬著腮幫子,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有人證。殺妻這樣的罪名,若是落實,隻怕憑著夏子衿現在的想法,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來人,去明月樓將浮萍帶來。”大理寺卿當機立斷,立刻讓衙役過去帶人證。
半個時辰後,衙役才滿頭大汗的跑回來,單膝跪下請罪,“大人,屬下前去之後的確是找到了浮萍姑娘,隻是她已經死在了房中。”
“什麼?”大理寺卿“刷”的一下子站起來,瞪圓了眼睛,“她是怎麼死的?”
先前還忐忑不安的林王頓時舒了一口氣,冷冷笑了一聲,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回稟大人,聽掌櫃的說浮萍姑娘入住第二天曾出來一次,拎了些許藥回房,瞧臉色,像是高燒到昨天臉色越來越差,誰曾想,屬下今日推門進去,她已經死了。”衙役的臉色有些難看。
好端端的證人,就這麼莫名其妙沒了,任誰心裏麵也不會舒服。
林楚盈拳頭緊握,骨指泛白,隻是浮萍是病死的,怪不得旁人。他閉了閉眼睛,心中有些絕望。
“林楚盈,你看這人已經死了,你可還有其他證據?”大理寺卿低頭看著他道。
證據自然是有的,隻需要開棺驗屍,李芸娘是被毒死,總會有些不同的。夏子衿冷笑,隻是這法子,隻怕林楚盈是不願意的。
林楚盈同樣知道這點,對上夏子衿看過來的目光,默默搖了搖頭。
夏子衿並沒有太失望,更何況,就算現在不能將林王定罪,可將他關起來還是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