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勾唇一笑,有些慶幸自己當初救下這小子來,如今倒是多了個忠實的擁護者。
“請長公主接旨。”站在林王和夏啟軒那邊的官員早已經被肅清,留下來的都是些中立派和站在自己這邊的,這會兒自然是符合方舟的話。
連呼三聲,夏子衿才道:“諸位這般抬愛,本宮定不負眾望。”
此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第二日就是封後大典,她身為女帝,夏盛卿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後。
隻是這個節骨眼依舊有不長眼的站出來阻攔,“皇上,您為一國之君,雖九千歲與您是結發夫妻,可到底是天閹之身,若是登上後位,卻無法為您綿延子嗣,實在是不足以服眾。”
夏子衿的眼神瞬間飄到他身上,大臣立刻低下頭,額頭冷汗涔涔,恨不得打自己的嘴,這樣的時日,他胡說什麼,怎麼就不能等幾日。
然而實際上,夏子衿卻是歡喜的,她正愁沒辦法公布這事,現在這大臣自己跳出來,倒省的她另找時機了,“此事,朕正要與你們說。”
“諸位愛卿應當知曉,朕的夫君,你們的麟後是為了救先帝才受傷。朕與你成親後就暗中為他訪遍名醫,終於在巫族中人的醫治下讓其重振旗鼓。”
夏子衿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麵上露出些許得意來,“朕前些日子以身子不適做借口,實則卻是懷上身孕,前去巫族調養身子,誕下一對龍鳳胎才回朝。”
“爾等應當清楚,此前局勢緊張,若本宮懷孕一事流出,難保那些個亂臣賊子不會起歹心,為此才費盡心思瞞了下來,若非劉大人剛剛提及此事,朕一時倒是忘記告知你們了。”
夏子衿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語氣裏那種“事實就是如此,你隻能接受”的意思十分明確。
劉大人暈暈乎乎的站在原地,聽到她點到自己的嘛名字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過去,就見她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他提到嗓子眼的石頭才重新落回肚子裏去,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原是這般,此等喜事,皇上當早些告知臣等,臣也好恭賀皇上。”劉大人討好的笑,“既然如此,臣剛剛多事了,還請皇上恕罪。”
他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磕頭,誠意十足。
其他的臣子看到他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隻能接受現實,左右現在夏子衿已經是皇帝了,他們還能將她拉下來不成?
“恭賀皇上,恭賀麟後。”
震耳欲聾的恭賀聲在台階底下響起,夏子衿扭頭看了眼大紅喜袍的夏盛卿,眼眶微熱,緩緩向他伸出手去。
夏盛卿看到她眼底的淚意,握住她的手掌,十指相扣。
底下的朝臣見到這一幕,先前被夏子衿擺了一道的心情立刻被熨平了,帝後伉儷情深,總比帝後不和要強。
夏子衿的眼底滿滿的感動,夏盛卿此舉,已是徹底放棄自己前朝的身份,一心一意待她,不惜做她背後的男人,她何德何能,得他如此垂青。夏子衿眨了眨眼睛,將他的樣貌死死的印在眼中。
夏盛卿瞧著她這好似隨時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啞然失笑。
深夜,夏子衿靠在床榻上,看著夏盛卿批閱奏折,咬著嘴巴裏的桃子,忍不住笑出聲,“盛卿,你說我做這皇帝,到最後什麼都不幹,還不如直接交給你呢!”
“等你身子好了,這些自然要交到你手裏的。”大萊剛發動一場政變,這一年來折騰不斷,要處理的事情幾乎堆成山,夏子衿的身子本就孱弱,若是這些事都交給她一人,隻怕她當真要沒幾年好活了。
一旁的大太監姓何,是他二人的人,當即笑起來,“皇上,麟後這是心疼您呢!”
殊不知,他在一旁聽的暗暗咂舌,他剛剛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這夏子衿可是自稱“我”而不是朕,可見對夏盛卿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不過這也難怪,憑著夏盛卿的手段,要真想自己當這皇帝,他並非沒法子,偏偏他退讓了。
何公公一張老臉笑的跟朵菊花一樣,主子們感情好,對他來說,可是好事。
“那是自然。”夏子衿看他一眼,“你先下去吧,這兒有盛卿就行。”
“老奴這就下去。”何公公連聲答應,滿麵春風的出去。
夏子衿這才笑了一聲,將桃核扔到一旁,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走到夏盛卿身旁坐下,這才瞧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皺起來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