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他的老家就在江南,他原是江南的水道渠治理,後來做了京官,想將家中老母接過來,可偏偏他娘不願意,吳有為隻能作罷,現在得知江南受災,心中擔憂的不得了,早就想回家去看看母親。
因此他才會主動在夏子衿麵前說起治理災情的法子,現在得了差事,自然是欣喜若狂。
這一點,夏子衿是知道的,所以昨兒晚上才會想到他。她轉眸看向榮遇,話鋒一轉,“榮遇,江南地區恐有變故,朕命你與吳有為一同前去賑災,若是查出什麼貓膩,即刻上報回京。”
“是。”榮遇從朝臣中站出來拱手應承下來。
見這件事情辦妥,夏子衿舒了口氣,轉眸望向底下的大臣,微微一笑,“此次朕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想必諸位都知曉朕的二皇兄當年背負弑父的名聲,朕最近發現此事有些端倪,二皇兄實乃被人誣陷。”夏子衿歎了口氣,眼神幽暗,“怪隻怪林王狼子野心,竟從那時候起就開始謀劃皇位。”
“二皇兄後來在府中瘋了,可偏偏林王還是不願意放過他,竟是派人去毒殺他,朕當時察覺出事情蹊蹺,派人暗中救下二皇兄,此後一直將人安置在府中休養,前些日子他才恢複了一些神智。”夏子衿看著底下大臣滿臉的詫異和不敢置信,拍了拍手掌,“來人,請秦王上來。”
滿朝的文武百官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滿眼的駭然,隻見原本早就該死了的人身著素白如玉的錦服從外邊逐步走進來,端的是風度翩翩,而那張臉,不是早已經逝去的夏天勤是誰?
“這……這是怎麼回事?”最為詫異的精武侯,他眼底還有些不讚同,當年夏天勤起兵可是真的,在他看來,夏子衿留下他,分明是留了個禍根。
夏子衿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帶著笑意看向夏天勤,“秦王,當年的事情還要勞你衝諸位大臣解釋一番。”
夏天勤看著她身著褚黃色龍袍,唇色豔紅,身旁的夏盛卿一襲紅衣,穿出一身的豔色和瑰麗,不覺移開目光,手指摳進掌心。
當年的事情他是有疑慮的,他雖然是想殺父奪位,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夏子衿一早派去守著的人抓了。
但就是如此,夏重還是死了,這屎盆子就這麼扣在他頭上,他辯無可辯,帶了心腹出逃,在邊城起兵,欲奪皇位,可他若是沒有猜錯,先帝的死一定和夏子衿脫不了關係。
隻怕,先帝極有可能是死在夏子衿手裏,而她身旁的這個男子,夏天勤垂首,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東西,林王如此謹慎,又怎麼會弄些莫須有的事情來誣陷人。夏盛卿的身份呼之欲出,隻怕夏子衿是為了此人,為了她的夫君。
夏天勤的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繼而望著夏盛卿笑起來,隻此人,是夏子衿的逆鱗,若他當年沒想著為難夏盛卿,沒想著用夏子衿威脅夏盛卿,而是善待他二人,隻怕如今這皇位已經是他的了。
真是時也命也,他有百般方法拉攏夏盛卿,偏生選了最壞的一種。
夏天勤苦笑一聲,神情恢複正常,抬首望向這些個等著他解釋的大臣,道:“當年本王前去探望父皇,誰知道去的時候父王就已經病逝在床榻,本王正準備喊人,皇上恰好到來,誤以為是本王毒害了父皇,這才將本王抓了起來。”
“後來本王在牢裏聽說父皇是被人毒害,一心以為皇上她故意殺害父皇誣陷本王,心下惱怒,有意未自己洗清罪名和為父皇報仇,這才叛逃起兵。”
夏天勤頓了頓,攥緊的手掌鬆開,這慌說的順口了到沒什麼可怕的了。當年的事情,每一個人是幹淨的。
“本王兵敗,為活命,隻好裝瘋,被關押在王府期間,林王過來羞辱本王,本王才看清楚他,才知道父皇竟是他所害,心中憤恨,奈何人微言輕,無人會再相信本王的話,隻能忍耐。”夏天勤的臉上十分配合的露出憤恨的表情來。
一眾大臣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顯然是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麵麵相覷。,
夏天勤深吸一口氣,苦澀一笑,“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本王被林王意外發現裝傻,因此他就要殺本王滅口。”
“本王百般無奈,隻好像皇上求援,隻可惜還是被那毒煙傷到腦子,一至於後來都是渾渾噩噩的,直到前些日子才清楚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