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夏子衿眉眼溫和的看她一眼,“沒什麼,你先退下吧,朕一個人待會兒。”
曉葵立刻恭敬的行禮,低著頭,慢慢後退出去。夏子衿看著她的背影,揉了揉眉心,突然道:“你等等,告訴徐德仁,派人去將麟後請來。”
她有些煩躁,這登基做了皇帝,規矩同樣跟著多了,夏盛卿倒是沒法子與她一起過夜了,底下的朝臣自是沒說什麼,或者是不敢說什麼。
這話是夏盛卿自己說的,說是不想她受非議,本身這皇位就來之不易,未免出差錯,還是按照宮裏的規矩來。
她拗不過夏盛卿,隻能遂了他,可偏偏他嘴上是這麼說,大半夜的都是悄悄溜回來,這幾日,折騰的人都瘦了一圈。夏子衿瞧著心疼的不得了。
她向來都不是什麼遵守規矩的人,要不然,她也不能高坐在這個位置上,夏子衿的神情發狠,想著等他來了,還是要將話和他說清楚,本就是夫妻,分房睡像什麼樣子?
何況,這皇帝她壓根就不稀罕,當初之所以會走上這條路,還是夏天勤他們逼的。她為了圖個安穩的地兒,才拚命爭搶,還不就是為了和他能安心待在一起。
現在她一個人在這兒,她女兒見她要通報就算了,結果連她的夫君要見她都這般困難,這皇帝當的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夏盛卿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盤膝坐在軟榻上,神情陰沉,似是受了氣的樣子,不由覺得奇怪,今兒在朝堂上的事情可是十分順利,按道理,夏子衿不該心情差才對。
偏偏她就是心情不好了。夏盛卿放緩腳步,走到她身邊,將她摟到懷裏,“子衿,你怎麼了?”
“你好好的,還喊我的閨名做什麼,你不是要守規矩嗎?那怎麼不喊皇上?”夏子衿窩在他懷裏,委屈跟潮水似的傾瀉而出,抓著他的肩膀捶打。
夏盛卿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望著她,“子衿,為夫也是不想有那些個閑言碎語傳出來。”
“若是傳出來,總歸是對你不好。你如今剛登上皇位,本就多的流言蜚語,若是再有別的事傳出去,隻怕惹人不滿。”夏盛卿見她依舊低著頭不理自己,耐著性子,循循善誘。
可是夏子衿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因此他這番話隻能對牛彈琴了。
隻見得夏子衿抬起頭露出個狠戾的表情來,五指張開狠狠一握,“誰要是敢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他的舌頭。你是我的夫君,憑什麼不能與我睡在一起,若真照你說的,我豈不是要充盈後宮?”
夏盛卿聽得出她的決心,又聽她說什麼充盈後宮,腦子裏情不自禁的迸出旁人抱著夏子衿的模樣,禁不住呼吸一滯,狠狠握住手掌,他絕不允許出現這樣的狀況。
夏子衿正等著他回應,就看到他雙目猩紅,剛準備說話,嘴巴就被堵住了。她瞪大眼睛,手腕自然而然的環住他,外室站著的曉葵忙識趣的退下去。
良久,夏盛卿才放開她,夏子衿一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嗔怪道:“現在還是白天,你先前不說要守規矩,現在就不要規矩了?”
夏盛卿一臉滿足的抱著她,搖頭,“先前是為夫錯了,子衿你莫要生氣了,是為夫想差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若說規矩,你身為女子,又怎麼能登上皇位?”
“若是有人敢胡說八道,就按照你說的,割了他的舌頭,省的他嚼舌根。”夏盛卿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手掌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心疼的不得了。
鬼曉得他這幾天有多口不對心,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陪在夏子衿身邊才對,現在終於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他心裏邊舒服多了。
“好。”夏子衿見他終於不跟之前一樣迂腐,愉悅的翹起唇角,“盛卿,你以後就留在我這兒,與我一起,帝後琴瑟和鳴,對大萊也是一件好事,那些個迂腐的東西也不敢說些什麼。”
夏盛卿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反悔,故意安慰自己,忍不住眯著眼睛笑起來,重重的點頭,夏子衿這才放心的靠在他懷裏,突然坐直身子,“盛卿,我有些日子沒見到安安了,我想去看看她。”
“為夫這就讓人召她過來。”夏盛卿笑著接口。
夏子衿搖了搖頭,“不必,我想親自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