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看守房裏,幾道大陽光從高高的鐵窗上照射下來,照射在潮濕的地上,感覺是那麼的顯眼。幾條光束斜立著,把那空氣中的細小灰塵都顯現了出來,密密麻麻的,讓看到都就有種不敢呼吸的念頭。
看守房的角落裏擺著一張單人床,床架已一片灰黑,還有的地方也爬滿了厚厚的鐵鏽。床角上放著一張胡亂折疊的被子,也滿是髒髒的油膩黑色,被子那原來的顏色已早就被它所覆蓋,隻能淡淡地看出一些花紋的輪廓,而且還不停地散發出一陣陣的黴氣出來。
床沿上坐著一年輕的女人,而她就是林思虹了。此時的她,仍是一臉的木納,就這樣保持著弓坐的姿勢,動也不動一下。她已經靜靜地這樣坐著一晚了,眼睛裏已看不出那往日的色彩,隻有的是一片死沉,毫無生氣的死沉。誰都不知她心裏在想些什麼,也或許什麼也沒想,反正就是這樣坐著,仿佛是已沒有了靈魂的軀殼。
這時,鐵柵外的走廊裏傳來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時停時走,還微微地傳來什麼東西放在地上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來到了林思虹處的鐵柵前。原來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他正提著一個小塑料箱子,微微地偏頭看了林思虹一眼,臉上的冷然依舊,仿佛當林思虹不存在一樣,自顧著往鐵柵前放下一盆飯菜。
靜坐著的林思虹動了,她轉過了頭,看著中年男人,死沉的眼中突然有了一絲光彩。她連忙站起來想走過去,然而已久坐一晚的她,雙腳早已麻木得沒有一絲知覺了,她摔倒下了,毫無防備地跌倒在了地上。
“撲通”的一聲,中年男人停住了腳步,微微地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地上的林思虹,但臉上的表情卻絲毫都沒有變化,隻是靜靜地看著,沒有說一句話。
“警…咳…察…同誌…請…等一…下!”此時,林思虹開口說話時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是幹得那麼難受,仿佛有千隻螞蟻在裏麵亂爬。她強忍著那陣陣的痕癢,哀求地看著那名中年男人,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什麼事?”中年男人俯視著地下俯爬過來的林思虹,慢慢地從塑料箱裏又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放在了地上,然而卻很冷淡地說道。
林思虹看到中年男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不耐煩,頓時也很著急了起來,她想張開嘴說話,可忍耐不住的陣陣咳嗽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的眼中不由地流下了淚水,滿是乞求地看著中年男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中年男人臉上沒有一絲憐惜,隻是淡漠地看著林思虹說道。
“求…求…你!”林思虹遠遠地就對著中年男人伸起出了手,仿佛是在沙漠裏幹渴了幾天的人見到了一隊行人,滿是期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中年男人的臉上微微動了動,不禁地蹲了下來,給林思虹扔了一瓶水過去。
林思虹望著中年男人,微微地愣了一下,很快地就明白過來,急忙抓起了麵前的礦泉水,“咕咕”地就仰頭灌了起來。礦泉水即時消失了大半瓶,而林思虹也打了個飽嗝,才感覺到了一些的好受。她感激地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慢慢地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