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一個忙著布菜,另一個吃著菜,目光全落在忙人身上。柳落很失落,日夜相對這麼多天,才發覺她對他一無所知,他平時對她禮貌體貼,但很少跟她聊私話。一桌子的酒菜,僅有他二人享用,柳落卻有被排除在外的感覺,滿身的才情無法施展,於是提出歌舞助興。
李鼎樂享其成,看到興起時,眼神有意無意的瞟向岑珺,見她仍一臉淡淡,便道:
“這瓜沒有你家種的多汁!”
岑珺知道他是在找茬,沒有接話。
“你很有做丫鬟的天賦,本將軍很滿意!”李鼎又道
岑珺終於沒辦法繼續保持淡漠,眉尾一挑,道:
“本姑娘是貴女,不能白白給人使喚了!將軍得付我薪酬。”
跟你說話竟然要收費,你個丫頭片子確實金貴!李鼎滿不在乎,微眯的眼中淡淡的嘲弄,道:“你要多少?”
岑珺沒想到他問的這麼直接,想了想:“嗯…一兩銀子一天。”
一兩銀子一天是什麼概念?當朝九品官員月俸二十倆、糧三石,油水不計,除去休沐,折合起來一天薪俸也才一倆白銀。岑珺明顯是獅子大開口…
“還好,倒也不貴。”李鼎指著專供女眷休息的那艘船,又道:“給你備好了酒菜,跟這桌也差不多,一兩三百錢一桌。兩兩相抵,多餘的也不用你付了,待會收拾好這裏你便去用飯吧!吃飽了再回來伺候爺。”
“我沒叫那麼多菜!還有…你睡覺還讓人伺候?是替你趕蚊子呢?還是怕你睡不著唱首搖籃曲?”岑珺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心裏暗罵:勳貴子弟也太會享受了!
李鼎側過臉將她的憤怒看在眼裏,二人目光相撞又湊的這樣近。
岑珺慌了神,忙往後靠。
李鼎一時的恍惚,她明眸薄嗔時粉唇嘟起,真想嚐嚐是什麼味道?李鼎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忽而一怔又忽而一笑,雄性的嗓門放柔了的道:
“你可是一兩銀子一天呢!總得提供一兩銀子一天的服務吧?本將軍就是睡不著,讓你講故事。”
岑珺瞪了他一眼,又覺得他的眼神有些魅惑,太過溺人,小心髒撲通了幾聲,趕緊避開。
李鼎的唇角裂得更大,心情也十分舒爽,忽而對著舞得興起的柳落大讚一聲:“好!”
柳落舞罷,拭著薄汗坐回李鼎對麵。
李鼎向她舉杯,二人共飲喜悅…
回到女船,岑珺見奐九虛弱的躺著,柳落的丫鬟幼青告訴她:奐九吐過兩次,幸而她們隨身帶了藥,已經給奐九服下了。
岑珺把奐九酒搖醒:“起來吃點東西!空著胃睡不舒服!”
奐九虛弱道:“小姐吃吧!奴吃不下。”
岑珺不死心:“這一桌子菜花了一兩三百塊錢,不吃隻能倒江裏!”
奐九掙紮的起來,心疼道:“坑爹呀!奴辛辛苦苦一個月才二兩月俸。”
岑珺瞧見她吃菜跟吃藥似的,替了她盛了碗素淡的青菜湯。奐九勉強吞下幾筷子魚腹,又摸爬著躺了回去,躺好了還弱弱的道了句
“奴還是覺得驢背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