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公主家的碗真大(1 / 2)

岑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打量著周遭的貴女

“你剛剛說什麼?野味?”李鼎道

“純天然無汙染,我都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新土味。”容雍瞟了岑珺一眼,眯住眼,長長的嗅了一口

這…算是誇人嗎?李鼎想一想道:“她姓岑,行三。”

“岑三身姿矯健,走路板正,一看就是長於鄉野的,跟京裏這些煙視媚行的貴女完全不同類。京女走的是蓮步,跨出去的步子都丈量過;笑起來,唇角的弧度都照著銅鏡比對過。除了高矮胖瘦各不同,行為舉止無一不雷同。”容雍的分析頭頭是道

李鼎的目光朝堂下一掃。貴女們見他望過來,有的淺笑伏身,有的來不及收住吃吃笑的嘴臉,趕緊低下頭以帕掩麵。那幅度…還真是如此…董詹事、杜少府、衛亭侯、劉博士等少時玩伴,分別向李鼎敬酒,才一個時辰,李鼎已經喝得微醺。

“你再看岑三,脖子比臉白,步履沉穩,身板結實,這是長期在野外騎馬或者射獵練的;沒有人跟她打招呼,應該才來京城不久。不結交,打扮得也不隆重,從坐下來到現在也沒看你一眼…很顯然,她沒把你放在眼裏;又或者你們身份太懸殊,她不敢肖想!”容雍又道

李鼎摸了摸棱硬的下巴,這家夥對女子研究的夠透徹,並不像哥哥說的那樣,於是問:

“你不是不喜歡女人嗎?”

容雍一記冷眼射向李鼎,道:

“去你的!本廷尉不喜歡女人,難道喜歡你呀?”

李鼎瞧著容雍,這騷包這身博山紋珍珠白外罩,用料是一種叫做‘月光錦’的貢品,博山圖是京城第一才女容齡,也就是容雍親妹手繪。配上他這般修長的身姿、清雋的麵容,這儀態風流…堂下這群貴女都黯然失色。

“兄弟,我走了七年,你這七年守身如玉,連侍妾都不納,很難不叫小弟多想!我可警告你:雖然你長得比姑娘還清秀,到底還不是個姑娘,不要對本侯有非分之想!”

容雍操起手邊的筷子朝李鼎麵門一擲

“去你的!你這垛黑炭,我府上的狗都嫌你黑!”

李鼎一閃,輕鬆躲過,筷子沒入他身後的牆壁半寸。

容雍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放縱自己。他是容相的唯一的兒子,那個幾乎沒有缺點的丞相,對繼承人的要求非常苛刻。在容雍很小的時候就被要求通文達藝,除太學之外,家裏還請了好幾位夫子傳授各類課業,小小年齡就端得老成持重。這不,才一會兒功夫又正經起來。

“我們這樣的身份,煙花女子不能碰,嫌掉檔次;正經人家的女兒又碰不得,得娶。娶吧…總不能隨隨便便。納妾倒是可以隨便,你瞧這些同手同腳的…”說到這裏,容雍湊近李鼎,放低聲音,笑得很邪魅,道:“我懷疑,她們的房事都是同一個嬤嬤教的…”

李鼎忽覺烏雲蓋頂,眼光瞟向岑珺,這…這種事情,還是自己教吧!對容雍道了句:

“此話有理!小弟受教。”

二人又舉杯。

當朝風華最盛的兩個男子,必然吸人眼球,他們動了幾下筷子、蹙了什麼眉頭,都被這群貴女看在眼裏。

新晴坊是南晉頂尖的歌舞坊,常在盛大的節日去殿前獻藝,在各類樂器中都有國手,許多豪族請這裏的樂師教授子女們樂理、樂器。也因為這裏的樂姬賣藝不賣身,新晴坊聚集的客人都是文人、雅客和貴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