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雨還沒停,岑姑母跟他們聊起了岑記食府的發家史
東海食府是全京城排名第二的飯館(第一是太子的私產杏花樓),在京城的東南角,整個東南角就隻有東海食府和玄女齋兩家飯館,都是岑家產業。
岑姑母說到這裏很得意,當初東海食府做大,許多小館子都仿他們的菜式,用的都是低廉的材料,價格也僅有她一半貴,許多中等收入的客人都流失了。
後來他們想了一招,以周年慶的名義,降半價一個月。東海食府平常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普通人隻敢在門前張望,同樣的價格,誰不想來見識一下有錢人的生活?半個月下來,附近的小館子都熬不下去了,紛紛倒閉。之後,岑姑父擴建東海食府,做成飲食、客棧於一體的酒樓,又在正對麵開了家玄女齋。
玄女齋做的是素食,價格自然親民,隻要25錢(路邊攤一碗羊肉麵的價格),館內40多種素食便可以任食。玄女齋打著尊老愛幼的旗幟,隻招待婦女、兒童、老人這三類飯量小的。成年男子入內,價格要翻三倍。許多肥胖人士、道士、僧人也常光顧,生意火得不得了。
“打了一個月的半價,虧了嗎?”岑珺問
岑姑母一笑:“生意人哪能做虧本買賣?那些半價的食材都是各地生產過剩的,我以賤價收購,菜農亦十分感激,不然那些菜隻能爛在田裏。除去成本,仍有三成利潤。”
這時,阿四入院:“稟報夫人,店裏來了七位羿人投宿,一進門便預付了百兩文銀做定金,他們要求店裏提供懂羿語的地陪。”
班日一僵,很快又恢複了神色
岑珺觀察入微,對阿四道:“班公子沒空,讓他們另請高人。”
阿四為難,向岑姑母求救
岑姑母一臉期待望著班日
班日:“人在異鄉不通語言,寸步難行,實在可憐!閑著也是閑著,還是幫幫他們吧!”
岑珺一笑:“公子菩薩心腸!小女自慚形穢。”
班日笑著撫了撫她腦袋,便隨著阿四去了。
岑姑母一臉欣慰:“你也該上上心了,先把婚事定下來。他這麼出色!身後一群狂蜂浪蝶,男的女的都有,萬一被別人捷足先登,你哭都來不及!”
岑珺低頭不語,班日從沒給她任何承諾,任她臉皮再厚,也沒臉逼迫多次幫她脫離困境的恩人。雖然她嘴上不言謝,心裏把欠下的人情債算得門清。
李鼎統領北軍一個月後,獲禦賜千牛刀,接管執金衛。
執金衛掌管全京的宵禁、巡查、禁暴、督奸。這是個肥差,光是宵禁這一項,各坊入夜仍然營業的商賈都會送上豐厚的通融費。此時,武安侯府的府兵擴充至八百員。
北軍治所,李鼎一身黑蟒袍,端坐在書案前處理公務,神情略顯疲憊。何由在一旁稟報。
“岑姑娘每天下午都在布莊學做賬,偶爾也去食府幫忙。昨天上午逛花市,買了兩盆夜幽蘭,兩盆粉色薔薇,一盆開黃花的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