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地養的皮修的無/媽發言讓飯廳裏安靜了一瞬,誰也不敢說話。
文熙下意識想笑,但是為了自己不再死一次,他忍住了。隻是裝模作樣靠著皮修,邊用手給身邊的妖怪扇風邊衝那小結巴說:“你誤會了,不過可以幫我拿副碗筷來嗎?”
“拿那副柳木的來。”皮修轉頭囑咐。
千年的柳木放過的飯食,鬼也能吃。
他一把抓住文熙扇風的手拉到眼前,因為喝了副定魂藥的關係,原本有些透明的魂體已經同常人無異。
文熙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方才那藥雖然苦,但喝下去之後我覺得舒服多了。”
皮修鬆開他的手問:“那破玉佛呢?”
“在袖子裏。”文熙問:“要我拿出來嗎?”
皮修搖頭:“先拿著吧。”
小結巴拿了碗筷上來擺在文熙麵前,這才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吃飯。一口一口跟貓兒吃食一樣,吃一口還看皮修這邊一眼,不經意對上了文熙的眼睛又馬上低頭扒飯,看得文熙想笑。
皮老板吃素,文熙也隻能跟著他吃素。
不過吃了兩口文熙就忍不住問:“他們吃的是什麼?”
“想吃?”皮老板反問。
文熙矜持著沒說話,皮修也不急,又舀了勺小蔥拌豆腐吃進嘴裏,總覺差了點肉味。
“想吃也沒問題。”皮修放下筷子看他:“隻要你想起來什麼時候見過他,跟他什麼關係,別說是這些菜,你想吃什麼我都能讓他們給你做。”
文熙眉頭一皺,作勢捂頭說:“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
“那就餓著,反正你是鬼,一頓不吃也餓不死。”皮修擦幹淨嘴,一把將人拉起來:“上樓去,你們吃完把這裏收拾幹淨,今天晚上可以開始準備夜市了。”
“老板。”坐在皮修左下手的青年突然站起身,“明天有您的客人要來。”
皮修腳步一頓,擺了擺手:“知道了。”
眼見著老板和那老板娘一樣的鬼上樓了,小結巴才壯著膽子問身邊的猴二:“猴、猴二,那個鬼同老、老板什麼關係啊?”
“天天關在房間裏不讓出來,你說什麼關係?”猴精壞笑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金屋藏嬌的關係唄。”
小結巴一愣:“金屋藏、藏嬌是什麼意思?”
“這你都不知道?老板不是給你書讓你學了嗎?”猴二一臉嫌棄:“怎麼說話結巴腦子也不好使。”
小結巴頓時白了臉。
“快點吃飯,吃完了幹活!”
突然一聲低喝讓猴二把想要說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裏,他看了眼發聲的男人,見那張被疤痕貫穿的美人麵陰沉,頓時打了個冷戰不敢說話了。
樓上文熙又躺在了自己最喜歡的位置上看電視,皮修脫了衣服去洗澡,洗澡出來就見這書生鬼正抱著今日自己給的玉佛摩挲,表情卻有些奇怪。
“怎麼?這麼喜歡我送你的東西?”皮修赤裸著上身走近,隨手將毛巾搭在沙發背後,附身將那尊玉佛從文熙手上抽出看了看,實在沒看出哪裏特別來。
文熙坐起身,衝著皮老板假笑:“你送給我的第一樣東西,當然喜歡。”
“花言巧語。”皮修冷笑一聲根本不信。
文熙也不生氣,握住皮修伸過來的手靠過去,聽話地當自己的冰抱枕。
“剛剛那麼多人都是你的夥計?他們都不是人?”文熙仰頭問:“我看有幾個手長駝背,長得也像猴子,他們是不是猴子精?”
“嗯。”皮修也不否認,一手抱著文熙一手換電視頻道,懶洋洋說:“一共五個猴子精當服務員,猴一二三四五,還有那個給你端藥的小結巴,他也是服務員。”
文熙疑惑:“那個小結巴也是猴子精嗎?我看不出來。”
“他不是,他是掃把精。”皮修一指角落裏的掃把:“就是那個掃把精,這幾年才成了人形,年紀小,估計是化形的時候受了點苦,說話結結巴巴的。”
文熙奇怪了:“你怎麼會收一個掃把精?”
這可不是什麼吉利詞好意喻,更何況這妖怪還開了個飯館,最是講究風水兆頭,怎麼好端端還會收個掃把精。
“為什麼不收?”皮修看他:“他一個人就能打掃整個飯館的衛生,本體化形就會的法術比掃地機器人都管用,更何況他吃得又少又不多事,不收他我才是有毛病。”
文熙微微點頭:“這樣說倒是無可厚非。”
“覺得他掃把的根腳不吉利?”皮修挑眉:“你們人類就是這樣,瞎講究。”
文熙不接他的話,轉而問:“我看著還有三個人,那個叫住你的賬房又是什麼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