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三個人看見皮修陰沉的表情,立馬告辭腳底抹油跑了,生怕這個祖宗想不開殺人滅口,一張嘴把他們仨都吃了。

雖然說不是打不過,但是打起來翻天覆地,要是城管來了又要罰錢接受再教育,錢不是問題,但是再教育實在讓人頭疼。

皮修陰沉著臉坐在太師椅上,文熙就捂著胸口一副緩不過神的樣子靠在一邊,兩個人中間隔著半米遠,誰也不看誰。

突然多了個不是人的未來對象,文熙實在是頂不住。

房間裏的溫度漸漸升高,文熙不看也知道是皮修在生氣,他忍不住想,自己都還沒生氣,這個老怪物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幾千歲了,自己才幾百年的鬼,歲數差這麼大,就是老黃瓜刷綠漆裝嫩也彌補不了這年齡差。

皮修崇尚單身主義幾千年,將賺錢作為人生第一要務,別的妖怪再修煉的時候他在賺錢,在同人類搞來搞去的時候他在賺錢,就連當初幾次大難的時候他也在想趁機賺錢。

賺錢時候的快樂是搞對象所沒有的,情人可能背叛自己,但錢不會。

回想自己對文熙這些天的動作,皮修心裏猛地一跳,又抱又摸手的,怎麼想怎麼覺得過分。

“我不知道這件事。”皮修主動開了口:“撿你回來的時候,我不知道姻緣線這回事。”

文熙哦了一聲,心想鬼才信。

他是鬼也不會信皮修這老妖怪的話,要真不知道又是抱又是摟還摸手,告他性騷擾都能關兩年了。

“我抱你,隻是因為你身上涼快。”皮修還在解釋。

他真的隻是把這書生鬼當個長得好看的舒服冰枕,心裏一點別的旖旎意思也沒有,涼快就完事了。

文熙哼了一聲:“原是這樣。”

皮修皺眉:“你不信。”

文熙看他一眼,臉上隨即掛上笑靠過來:“怎麼不信呢,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什麼都不懂,自然是相信您的。”

兩個人貼著的地方瞬間涼快下來,皮修盯著這言笑晏晏的書生鬼,想要伸手去抱進懷裏好好舒服一下,可又想起月老的話,一口氣梗在胸口咽不下去。

饕餮肯定在文熙身上留了什麼東西,不然一隻普通鬼哪裏會抱起來這麼涼快舒服。

抱,就是自己打臉,不抱,又太熱不舒服。

皮修越想越糾結,體溫還在升高,文熙挨著都能看見他鼻子噴出的熱氣。

書生心裏一跳,回憶剛剛那三個神仙似乎是說過皮修生氣會爆炸,要是爆炸了會炸多遠,自己一個鬼會不會受牽連,要是現在跑能不能到安全位置?

文熙思來想去,覺得跑是不可能跑的,自己現在出門可能會直接被曬死,這種舍近求遠的方法實在是愚蠢。

現在人在屋簷下,小命都被這老妖怪拿捏著,要是他真想幹什麼,自己也隻能聞不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擦幹眼淚陪他睡。

文熙想明白了,咬咬牙主動伸手抱住了皮修,輕聲問:“您為什麼一生氣就會體溫變高?貔貅都是這樣的嗎?”

“不是。”皮修忍住了抱住的欲望,反手推開文熙:“別靠我這麼近。”

“為什麼?”文熙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不是熱嗎?”

之前又拉又抱狂得不行,現在跟著裝什麼柳下惠呢?

皮修感受著手心的冰涼,心想這誰逃得掉?誰都逃不掉!

自己真是變了幾年人形吃了幾年人飯,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人了。

隻有人才講究這講究那,自己是妖怪,妖怪隻講究實力,拳頭大的說話的聲音大。文熙也不算是人,所以人類的規矩他也不用守了。

抱一下怎麼了,就是個冰枕鬼,有姻緣線又怎麼樣,自己不願意,姻緣線它祖宗來也沒辦法。

文熙還是被拉進了皮修懷裏,坐在他腿上,腰間的手緊緊摟著,身體僵**一瞬便放鬆下來。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您身上會這麼燙。”文熙問。

皮修抱著他舒了口氣,慢慢道:“饕餮騙走了我一山頭的寶貝,可我卻找不到他的蹤跡,隻能放血祭天,讓天道給我一點指引。”

文熙看他:“然後呢?天道沒有幫你嗎?”

“它給了我五個字。”

“天道還會說話?”文熙覺得稀奇,滿是好奇追問那是五個什麼字。

皮修冷笑一聲:“你也有今天。”

文熙一時語塞,皺眉說:“這也太……太不像話了點,怎麼能說這種話。”

皮修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說:“誰知道呢,可能是他嫉妒我有錢它沒有,畢竟天道沒有媽,沒人教它應該怎麼說話。”

文熙聽了一下從皮修懷裏跳下來,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臉戒備看著他。

“幹什麼?”皮修一臉懵。

文熙貼著牆冷靜說:“我擔心天道直接劈一道雷下來,有點怕。”

皮修黑了臉:“它現在睡覺,不會聽到我的話。”

“那你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惹到它,才變成這樣一副樣子。”文熙搭上皮修的手疑惑問:“就是像剛剛一樣罵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