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無意瞥了眼地板,注意力立刻被地上趴著的肥遺吸引過去。
好肥一隻鳥!煎炸烹炒樣樣好!
“來了?”皮修見她來了一抬下巴,蘇安立刻給西王母上茶上點心。
費乙躺在地上被西王母多看了兩眼,被捕獵者鎖定的危機感把他整個鳥籠罩,控製不住地又掉了幾根毛,室內的溫度又升高一截。
西王母感覺不對,眉頭一豎怒道:“把妖氣收了!這才五月!不允許出現區域高溫紅色警告!”
費乙被吼了一聲,抖抖索索一邊收妖氣一邊說:“我才是受害者。”
“西王母這是來幹什麼?”李靖麵色不善問。
西王母沒把他的臉色放在心上,撩了把頭發懶懶說:“前麵廣場上打起來了,剛剛拉架回來,順路過來喝口茶。”
她瞥了眼肥遺:“李天王事情辦完了嗎?我剛剛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哪吒了,難不成是你們父子兩個還有約?”
一聽哪吒的名字李靖就變了臉色,他恨恨瞪了一眼坐在一邊沉默不言的皮修,冷哼一聲帶著肥遺坐車走了。
回監督辦的路上把事情從頭到尾聽了一遍,又把人帶回審問室問了幾句。
李靖發現的確是這鳥倒黴,自己的人不懂事先捅了姓皮的心肝一刀,親自上門道歉又被姓皮的盯上,差點命都沒了。
李靖教育了幾句,警告肥遺不許搞黑社會逼逼賴賴那一套,看他嚇得掉毛也就放了人。
二郎神從外麵回來,正好撞見李靖帶著肥遺出來,迎麵而來的熱氣讓他眉頭一皺,下意識轉頭讓哮天犬不許伸舌頭。
“怎麼把肥遺帶回來了?”楊戩問。
李靖:“沒辦法,不帶回來就要被皮修兒子當打蟲藥吃了。”
楊戩回頭看了眼在馬仔攙扶下走出門的費乙,頭頂的天眼睜開一瞬又閉上,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轉頭看向李靖說:“你手機帶了嗎?”
李靖奇怪:“帶了,怎麼了?”
“正好,來給我們家小天投個票……”
哮天犬站在一邊臉都黑了,瞪著楊戩不知道是應該現在轉身就走,還是踹一腳了再走。
肥遺坐在馬仔來接的車上擦汗,直到監督辦的牌子徹底消失在後麵的窗戶裏才鬆了口氣。抖抖索索摸出手機來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那邊的信號也不好,磕磕絆絆才能聽清楚一兩個音,又等了一會對麵的聲音才清晰起來。
一個陰沉的聲音問:“怎麼現在打電話過來?”
“睚眥大人,我、我剛剛從皮修店裏出來。”費乙小心說:“大人,皮修身邊是有個鬼,但是我沒從他身上聞到什麼香味,不過他身上裏到外都是皮修的妖氣,估計是睡過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睚眥才開口說:“你手下那幾個蠢貨呢?你去看了沒有?”
“看了看了。”費乙握著手機點頭:“昨天去看的,他們身上沒有別人的妖氣。”
“蠢貨,昨天才去看,他們身上的妖氣肯定都散幹淨了,你能發現個屁!”睚眥氣得尖聲說:“一定是饕餮搞的鬼!這個東躲西藏的膽小鬼!這個混賬!除了他!沒有人敢動我的人!”
費乙聽著對麵咒罵聲不敢說話,心想貔貅也敢,但是他不說,要不然大人讓自己去對付貔貅,不是送上門給人當打蟲藥?
等睚眥發完了脾氣,費乙才問:“大人,現在需要我幹些什麼?”
睚眥想了想:“什麼都不用幹,就給我盯著皮修那個店,注意點附近有沒有饕餮的影子。還有……”
費乙認真傾聽客戶要求:“您說您說。”
“我看論壇說他們搞了個男仙投票?我的票數怎麼這麼低,你叫人給我投票,我要拿第一!”
費乙頓時眼前一黑,心想第一是人帥多金能文能武的二郎神楊戩,公務員鐵飯碗,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最理想擇偶對象,神仙妖怪公認第一男神。
就算他是睚眥鐵粉再怎麼忠心耿耿,帶著小弟日夜連軸打投,也拿頭去投也比不過路人粉一抓一大把的隨手一投啊。
費乙開始試圖打消睚眥這個並不可能實現的幻想:“其實大人你並不需要糾結於這些凡俗的虛名,就算您沒有這個勞什子的最帥男仙稱號,您在我們心裏也是最帥的……”
睚眥道:“少囉嗦,我說要第一就是要第一!”
電話突然掛斷,費乙拿著傳來忙音的手機陷入迷茫,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存在。
小捧怡情,大捧傷身,強捧灰飛煙滅的道理,睚眥大人怎麼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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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驕載著小掃把回來的時候,飯館裏已經人去樓空,地上的幾根鳥毛都被賈素珍掃進了垃圾桶,省得讓孩子一回來就看著垃圾生氣。
“肥遺鳥呢?”任驕在店裏看了一圈,皺了皺鼻子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