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抱著腫了臉的招財坐在帳篷裏,一顆心七上八下,擼著兒子的毛喃喃問:“招財,你聽外麵怎麼還唱起來了呢?”
招財喵了一聲,用尾巴蹭了蹭文熙的臉安慰,整個大貓正準備起身把爸爸圈在懷裏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細微的草叢摩擦聲從帳篷後麵傳來。
“嗷——”招財低吼一聲,整隻貓後背的毛都徹底炸開,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機靈。
白貓警長偵查到危險在靠近,喵嗷叫了一聲,用自己的身體將文熙攔住,喉嚨裏發出一聲又一聲的警告聲。
“怎麼了?”文熙緊張起來,臉上的妖紋盡顯,妖氣鬼氣四溢,帳篷外的東西安靜了一陣,但很快響起狼嚎來。
皮招財一聽對麵叫他也叫,一聲正宗的虎嘯代替了往日裏喵喵喵的甜甜撒嬌。
不就是比對罵?他從小在飯館就耳濡目染,難道還會怕?
對麵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身上的妖力湧動讓文熙的聽力變得敏銳,他抱著皮招財的身體小聲說:“不止是狼……招財聽話,到爸爸後麵來。”
招財喵了一聲,但沒到文熙身後去,隻是讓開一些。文熙伸手將帳篷的拉鏈拉開,看清外麵的樣子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地上一圈金光將帳篷圈在中間,而上百條蛇又將金圈圈在其中,嘶嘶的聲音甚至比狼嚎還要響亮。
招財嗷了一聲就要撲,被文熙一把按住。
文熙:“兒子,你這是要撲出去,被蛇咬了之後臉會比現在腫的更大。”
招財一愣,頓時後退幾步乖巧聽話蹲在爸爸身邊後麵不動了。它臉上的膠原蛋白已經足夠了,不用再打什麼蛇毒素了,靴靴。
蛇繞著金圈遊動卻無法進來,遠處的狼還在仰頭長嘯似乎在召集更多的蛇過來。文熙看著地上的金圈似乎在蛇的遊動摩擦下,一點一點變淡,索性起身從帳篷裏站了起來。
招財喵一聲抓住他的衣服,文熙連忙出聲安撫:“別怕招財,爸爸在呢,它們咬不到你。”
招財:……看上去是你比較怕,爸爸。
文熙吸了吸鼻子,忍著發麻的頭皮和立起的雞皮疙瘩,強迫自己盯著這滿地的蛇不眨眼不後退,他念念有詞:“薑辣蛇口味蛇無骨蛇羹辣炒蛇皮……”
蛇:……
蛇的一百種做法從文熙嘴巴裏念出,他看著麵前的蛇似乎在看一盆盆菜,漸漸的,他不那麼害怕了,甚至心平氣和了起來。
突然,他福至心靈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支笛子,盤坐在地上吹了起來。可能是曲子不夠咖喱味,蛇們雖然伸長了脖子但是並沒有循著樂聲扭動。
它們看著文熙,像看著一個憨.批。
2019年了還有人被印度電影誤導覺得蛇聽得到聲音嗎?
說實話,蛇覺得有被侮辱到,頓時嘶叫的聲音更大了,遊行的速度越來越快,金圈的顏色漸漸變弱,眼看這個蠢貨的死期就在眼前,蛇群正激動的時候,文熙居然主動踩進了蛇圈裏。
蛇被他的動作反倒嚇得後退,就連後麵的叫的狼也一下啞了火。
馬的、這個男的這麼勇的嗎?
“差點忘記姐夫說過我現在五毒不侵了。”文熙瞥了一眼,發現沒有什麼能纏死人的巨蟒,更是放下心,抬手從懷裏的芥子口袋裏拿出一壇酒來。
一股死亡的味道頓時從酒壇蔓延,蛇群心裏又懼又怒,眼看著文熙拉開酒封——
百分百雄黃濃縮原漿,十年窖藏,隻為良心打造。
蛇看著這個虎比突然蹲**,徒手抓起一條自己的同伴就往酒壇裏塞。同伴掙紮了兩下就失去了知覺,軟趴趴垂著尾巴像一條沒了鬆緊的鬆緊帶。
文熙還拿著晃了晃,忍不住感歎:“我還以為有多能喝,原來也不過如此。”
美酒加咖啡大家還能要一杯,黃酒加雄黃居然一口都受不了,文熙想了想電視劇裏喝了酒也不過是現原形的白素貞,忍不住搖頭。
這一屆的蛇有丶不太行。
文熙舉起酒壇還沒有潑下,蛇群已經調轉蛇頭往後逃竄,站在後麵的狼低吼著不許它們離開,但蛇置若罔聞紛紛轉頭嘶叫罵人。
蛇:“馬的這麼有種自己上啊,死撲街!”
蛇:“故意挑蛇最肥的時候叫我們出來,趕著跟人送菜是吧!”
蛇:“格老子的快跑,別出來集體活動被人都抓住做口味蛇了!”
文熙看著挑眉,一步一步走進那條還在低吼的狼,狼見勢不妙準備逃跑,但皮招財突然一個英雄飛撲加上一個泰山壓頂,肥貓沉重的身軀直接將狼牢牢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