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迷迷糊糊間,也隨意躺上了床。
不得不說,這床實在是極其舒坦,雲畫剛剛沾上枕頭,困意就愈發湧了上來。
突然司馬初浮身側向她擠了上來,將連對著雲畫的後背,低聲喚著:“雲畫,娘子……”
大熱天的,這人還不困嗎?
雲畫半邊臉使勁往枕頭埋得更深了一點,“行了,困死了,趕緊睡吧。”
雖然某人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她倒是沒有覺得十分排斥。
就是,這大熱天的,有點熱。
突然,迷迷糊糊的雲畫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之處,她怎麼感覺,有什麼膈應?
什麼情況?
雲畫刷得睜開了眼,輕輕嗅到了空氣中的酒氣。
“那個,你是喝酒了嗎?”雲畫頭也不敢動一下,緊張地問著。
司馬初浮隻是將她又抱緊了些,在她耳邊低沉地嗯了一聲。
雲畫的心突然不安的跳了起來,她怎麼感覺,感覺……
“那個……你不是……”雲畫的話卡在喉間,突然羞愧地說不下去。
“嗯?”司馬初浮將頭淺淺埋在她側身的頸窩。
“那個……”雲畫咬著牙,聲音顫抖,“你……你那個……你不是公公嗎?”
雲畫實在是,有些緊張,可是那膈應之處,有些像是……
可他不就是小太監嗎?所以雲畫才壯著膽子的呀。
司馬初浮低聲笑了笑,在她耳邊溫潤如玉道:“是不是,你試試看就知道……”
什麼虎狼之詞?
雲畫原來傻乎乎被糊弄了這麼久!
今夜的司馬初浮,是醉了嗎?
雲畫亂忙掙脫開司馬初浮,慌慌張張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
“啊,我的老腰。”雲畫吃痛地大喊。
隻不過,她來不及在地上多緩緩,就幾下子掙紮著爬了起來,看著床上的男子起了身,雲畫連忙阻止:“那個,你傷還沒有好,你好好休息,我……我睡錯地兒了,我回去了……”
她一邊扶著腰,一邊抱著衣物抬腳離去。
司馬初浮連忙開口:“那個──”
雲畫打斷他的話:“打住,呃,你……你你……早點休息,睡前別喝酒,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說完雲畫躡手躡腳摸著黑像小老鼠一樣逃竄,期間還撞到了門,慌慌張張地趕緊離開。
實在是嚇人。
咋就突然……變成真的?
雲畫的心中,驚嚇還是大過了驚喜。要不要如此突然?她今夜這不就是,羊入虎口?
好歹,雲畫自認為,自己也是個矜持的人。
應該算吧……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反反複複也睡不著。
這可咋辦,明天可咋麵對?
雲畫還在擔心著,突然又想起來了幼音之前讓她保密的事情。
那不是太監的話,應該是個侍衛?
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嗎?
難不成,司馬初浮之前在宮裏,幹的是那種不可告人的勾當。
比如刺客,又或者是殺手?
雲畫突然深吸一口氣,用手捂著吃驚的嘴,一瞬間僵硬地躺著,眼裏生出來從未有過的恐懼。
要不要如此嚇人,雲畫突然有些疑慮,早知道這樣,雲畫當初就不應該聖母心泛濫,把他帶在身邊!
司馬初浮幹的不會是什麼壞事吧?
她一瞬間腦子裏隻剩下了恐懼、恐懼、還是無邊無際的恐懼。
一夜未睡好的雲畫,仿佛才睡了一兩個時辰,天就亮透了。
雲畫昨夜還真的不小心傷著了腰,起身都變得十分艱難。
她想起司馬初浮那大家麵前扮成無辜癡傻的樣子,再腦補一下他森森的笑意,殺人如麻的樣子,忍不住後脊發麻。
一個小廚娘,救下一個殺手?
故事實在太精彩了……雲畫都有些慌了。
她漫不經心地打著哈欠,揭開倒扣著的碗下,自己泡了一夜的豆子,準備著開始收拾準備早點。
廚房外,司馬幼音慌亂的腳步小跑著衝到了雲畫麵前,她小臉通紅,碎發也沒有整理好,就馬上對著雲畫開始支支吾吾起來,“雲畫嫂嫂,那個……那個……那個我……”
雲畫叉著腰,頂著眼眶下的淤青,強行打著精神道:“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要慌,要淡定。”
就比如雲畫,還要淡定地給大家煮早飯。
“那個,雲畫嫂嫂,我……我肚子疼。”司馬幼音掬起小臉,語氣有些弱。
雲畫看著小姑娘,自己一大早都現在仿佛還沒有睡醒一般,隨意道:“那你去抓點藥,喝點水就好了。”
司馬幼音仍然站在一旁,“可是……可是……”
雲畫將才洗淨的菜放下,突然有所領悟。
這幼音妹妹,怕是……
雲畫將水瓢的水抓了下往自己臉上灑了灑,她瞬間不困了,雲畫實在是沒心沒肺,怎麼這也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