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又那麼湊巧的遇上什麼事了?”司馬初浮故作輕鬆地勾起指端在雲畫的鼻子上劃了一下。
雲畫搖搖頭,也沒有什麼多大的事情,“沒什麼,就是可能這幾天城裏治安不太好。”
她歎口氣,語氣極其細微,“還好有你,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吧?”
雅裏青禾夜裏失意,從酒館喝了一點酒,看見路上這種行走的雲畫,微醺的她知道自己不便上前打招呼,晃晃腦袋貼在身後的牆上,月光照得她有些刺眼,她看著外頭人走遠了,才敢走出來。
想她平南最受寵愛的公主,如今在這市井買醉,為什麼呢?
她抹了把臉上不知何時掛著的淚,有些不知所措。應該做什麼呢,她順利找到了那個人,可是然後呢?
現在她應該回家嗎?母後會不會很生氣呢?還會認她嗎?她現在應該做什麼呢?
她隨手扯下腰間的銀鈴,舉在頭頂,微風吹過,發出清脆之聲。
既然師父已經不認得她了,又或許,師父從頭到尾都不喜歡她的,但是青禾知道,自己沒有後悔救下阮沅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即使可能自己這麼做,他不領情吧,畢竟,他一家子,都是在父王的下令後,全部滅了的。
從前每天在宮裏日思夜想的事情,如今,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原本自己隻是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就是可以看一眼師父,如果能尋到他的話,其他的,她不會多想的。
如今呢,自己還是逃不過俗氣,想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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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畫這幾日不敢放鬆,她雖然覺得自己如今將各種菜式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卻依然擔憂著明日的比賽。
忙忙碌碌的她,在沈仝的幫助下,終於成功和一家書商商議好,隻不過雲畫沒辦法感謝他,聽阮映雪說,沈仝又有公差在身了。
司馬初浮這幾日的傷也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恨不得一整天眼睛都盯著雲畫看,連雲畫夜裏在燭火下寫《舌尖上的江南》累了打個盹都要端詳好久,自然,當事人是不知道的。
“顏縣的詳細地圖,公子可以看看。”吳冉將圖紙遞上前。
司馬初浮的臉極為平靜,雖然之前隻是耳聞,也大概知道顏縣災患嚴重,地勢極為複雜,各路人馬彙合於此最好不過。
“知道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展開細查,“表叔他們如今可好,大概還要幾日。”
吳冉有些不懂他話中意思,是什麼還要幾日,集結軍隊,還是說準備什麼?
“我們離出發,大概隻剩下幾日了。”司馬初浮語氣淡然。
“那……那雲姑娘她……”吳冉原本不該多問的,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抽了,突然將心頭所想說了出來。
吳冉知道,公子既然不願將他身份告訴雲姑娘,定是料到有這麼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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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初浮,我好緊張。”雲畫今日特地將頭發紮成一個簡單的斜麻花辮,穿上她米黃色的衣裳,十分素雅。
“沒事的,一場比賽而已,而且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事情嗎?”司馬初浮的語氣變得十分柔和,按住鏡子麵前雲畫的肩膀,突然遞上兩隻簪子。
“戴上它,圖個好彩頭吧。”
雲畫頗為震驚,震驚的不是司馬初浮怎麼買了簪子,而是這簪子就在台上的小匣子裏,雲畫竟是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雲畫記得,這兩支簪子,她曾經問過司馬初浮哪個好看,畢竟自己選擇困難,誰知道當時卻被小販說的自己有點生起小悶氣來。
雲畫見此舉,鼻子劇烈地酸痛著,淚水迅速地模糊著她的雙眼,“我以為,你不會買的呢。”
司馬初浮看見雲畫已經感動地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看了看其中一支梨花發簪,和今日雲畫的打扮較為匹配,小心翼翼地替雲畫戴上。
“今日一定會旗開得勝的,有我在。”司馬初浮輕輕拍著雲畫的肩膀,今日的他暖心地雲畫都有些認不出了。
文景閣今日熱鬧非凡,外頭一堆人,裏頭一堆人,台上一堆人,台下又是一堆人,有一間是公用廚房,所有的廚子選手,可以自行選擇食材以便於一會操作。
雲畫看著整個屋子裏的形形色色的男子,自己顯得矮了他們一頭,不過,又有什麼關係,自己的目的很明確,要奪得江南廚子的稱號。
鹹魚都能翻身,為什麼自己一個經驗豐富的廚娘不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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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許小凡和阮映雪在等待著。
“娘親怎麼還不出來,我為什麼不能進去呢?”許小凡不解。
“你娘親呀,正在比賽呢,你想進去呀,可以呀。”阮映雪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