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冉早就將林桃帶到了春賀樓門口,由於林桃被點了穴,一路都是無力掙紮,直到門口才重新替她解了穴,林桃此刻才得以大聲呼喊。
雲畫對吳冉有些眼熟,總感覺好像見過他數麵,總感覺他和司馬初浮的關係不一般,這一次,林桃直接被他這樣子帶來,也確實嚇了雲畫一大跳。
她不懂,好歹林桃也是女孩子,這個人究竟要幹什麼?
“林桃,你要做什麼?”春香趕出來,劈頭蓋臉問她。
“嗬……”林桃冷笑了一聲,“我做什麼,如你們所見啊,我做了什麼,你們不是都一清二楚嗎?”
“林桃,我問你,你有沒有在早上我的比賽中動了手腳?”雲畫眼神對吳冉示意,讓他將遏製住林桃的手鬆開。
林桃得以解脫,卻仍然惡語相向,怒目看著麵前的女子,“我做了又怎麼樣,你誤打誤撞奪冠完,還想做什麼?如今這樣子帶我過來想幹什麼,你沒有證據,難道想抓我報官不成?”
“雲姑娘,我是……公子的朋友,這位姑娘,她……”
雲畫打斷吳冉的話,她招招手,“謝謝你,有一些話,我和她想單獨談談。”
林桃倒是沒說什麼,跟著春香雲畫一起進了春賀樓。
吳冉站在門外,駐足片刻,這才抬腳離去,扭身便看見司馬初浮站在他身側。
“公子,這……”
“隨她做主。”
店中新人自然不認識林桃,但是還是有舊人知道的,不過看著進來的三人都不帶什麼好的臉色,自然都不敢說什麼,春香不知道雲畫說的事情是否為真,隻不過,她如今對林桃的印象,是更差了。
雲畫將藏著的一小包藥拿了出來,“昔日你如何指使小紅下毒,想置我、置所有顧客死地,我念在春香姐和林紅麵子上,息事寧人。”
春香正關上後院的門,轉身大吃一驚,“什麼,下毒,什麼時候?”
林桃才一點都不怕,晃著腦袋,“你在說什麼,我可太不懂了,如今春賀樓如日中天,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雖然林桃死不承認,雲畫也沒想她肯認錯,隻不過如今的雲畫,與顧客打交道多了,倒是能從林桃的眼底,看出一絲恐懼。她自然知道,這林紅給她的一小包證據,根本就不能怎麼樣。
“你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隻不過,春香姐待我極好,她有委屈,我不能不幫,”雲畫繼續鎮定地對視著林桃跳動不安的雙目,“你可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麼急著想將同香樓轉到你姐姐春香的名下,不是因為原本就是她父親的,而是因為,你的父親,良心不安。”
林桃突然放聲大笑,“真的是好笑,有什麼良心不安的,她父母雙亡,我爹接手經營,又有什麼不對?”
“因為,你爹,殺了我爹!”春香突然咬牙切齒道。
雲畫知道林桃的父親隻有她這一個女兒,所以說什麼好的都給林桃,林桃雖然是女子,卻也親力親為,為父親幫忙,小小年紀就跟著父親做生意,自然心裏有股傲氣,自然還有從小寵愛的嬌氣,見不得春香好,便是因為,優越感被超越,讓她失去了理性。
“胡說,怎麼可能。”林桃覺得可笑想走,雲畫將手迅速按在門上,“怎麼了,你是怕了,你不相信的話,問問你爹,可別說這麼多年死無對證什麼的,昔日沒有分家之前,宅子裏的老人兒,可都是知道細節的,有的是機會取證,證據都捏在春香姐的手裏,你如今,還有什麼可想可說的?”
春香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說,這什麼證據,自己都是剛剛才知道,雲畫究竟在說什麼?
雲畫在賭,賭林桃會不會害怕。
“我才不信,還有什麼今天的事情,是我不是我又怎麼樣,你才奈何不了我。”林桃撞開雲畫,推門而出,離開後院。
雲畫久久才歎了一口氣。
此刻,水榭閣中。
雅裏青禾強忍著不解,好歹是一國公主,無論何時,也不會失了禮數。
司馬初浮告訴她今日雲畫有比賽,在門口觀望時,她卻又那麼巧合地在人群裏看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阮沅。
她原本打算,再逗留幾日和雲畫也告個別,自己就回去了,反正阮沅這輩子估計再也不會想回到那個充滿了冤魂的平南了,也不會想和公主有半分聯係。
她這幾天自我安慰,早就不喜歡他了。可是為什麼,在她準備默默離去的時候,沅哥哥突然叫住了她呢?沅哥哥還喜歡自己嗎?難道是,還有什麼心底話,想對她說嗎?
她猜不出,隻能挺直腰板坐著,水榭閣裏,寂然無聲,許久,才聽見了有人緩步走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