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同類(1 / 2)

繞了一大圈,雲畫終於明白了她的用意!

為什麼呢?為什麼是她呢?王府缺人嗎?不缺啊!

“夫人,你……”

“我在嫁入王府不久,便知道,王爺一直對他府裏的一名舞女念念不忘,夜裏還會喚她的名字,我查了許久,終於得知此人叫雲田,可惜早就在宮裏暴斃,我後來發現王爺所寵幸的女子,皆和她有幾分相似,而你,卻是極像。我救你,自然是存著私心,我隻想王爺不要日日關在房間,與其我和他都不悅,不如讓他開心。”

雲畫沉默不語,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王爺對雲田這個原主,用情至深呢?難不成,她喝了忘情水?

“也許,這是我能陪著王爺過的最後一個年,城內情況危急,不知何時便保不住,我自從母親走了,對母家也沒有什麼牽掛,一旦攻城,大概我也活不下來。與其杞人憂天,不如,看淡一切,珍惜眼前。”

雲畫隻能在心頭感慨,南遇禮呀,你有一個這麼善解人意,這麼愛你的妻子,你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麵對一切?

“夫人,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隻想,回到我平靜的生活中。”雲畫平靜道。

“那簪子在你手裏,你再休養幾日吧,你自己好好想想。”

羽陽被春兒帶回了屋,隻留下雲畫站在原地。

此時,雲畫心間有一個詞,呼之欲出。

造孽,天爺啊。

軍裏的廚子煮了一大鍋的羊肉湯,軍中將士人人皆呈上了一碗,在這凍人的時候,一碗熱湯便能帶給人無窮的能量。

“如今城西、城北皆是我們的人,我們攻城指日可待,主上,還在等待什麼?”

司馬初浮看著麵前冒著熱氣的羊肉湯,味道貫徹整個軍帳,可他仍然麵不改色,“成者,大局才是眼前應該重視的,對了,先前,永樂侯,不,瑜王,他們如今有什麼舉動?”

寧浩咳嗽了兩聲,略作深思,“軍政方麵,聽說仍然他還掌持著,隻是如今,他不在城中,對城內,想必也是無能為力。”

“城內雖看似固若金湯,倒也不是無堅不摧。”司馬初浮的眸子望向遠處熊熊的篝火中,一瞬間,刀光劍影在他腦海裏閃過。

與其等待,不如直接出擊。

有一個地方,甚少人得知,那便是直通皇宮的暗道,不過,對周邊地形了如指掌的司馬初浮,自然不會忘記。

想想數年前,他根基不穩,母親的母家作為外戚,在朝中勢力尚小,母親從他幼時便囑托的隱忍,使他一直偽裝本心,從未輕易相信過任何人,他退位的事並不意外,有時他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生在皇家,是否也能做個平凡的人,日日圍著柴米油鹽,倒是沒有了那麼多的明爭暗鬥。

在雲畫墜崖後,司馬初也派了不少人去尋找,可那夜的雪過大,山路難走,說是極有可能早就被雪埋住了。

眾人隻能一遍遍地勸他,如今形勢,不可自亂陣腳。這幾日,他才稍微收斂起自己的痛。

縱使奪回了天下,對他而言,又有何意義?

或許,在江南的那一段日子,將是他後半生最值得反複回憶的事情。

雅裏落博站在營外,看著遠處灰蒙的天色,感慨萬分。

平南從未下過雪,這雪景日後,怕是不會再回來看見了。

“二殿下,”平南的士兵衝上前,“公、公主她……她、她到軍營來了。”

雅裏青禾打坐在床上,身上蓋著好幾層被子,牙齒卻仍然凍得打顫,不停得讓下人將烤火盆再靠近一點,手心一邊嗬氣一邊揉搓著,鼻頭通紅的她鼻涕止不住地滑下。

“好……冷啊,怎麼都捂不熱……阿嚏。”雅裏青禾了一下鼻涕,口齒都快捋不清。

又一位小廝從帳外進來,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薑湯,雅裏青禾道了聲謝,連忙托在掌心,感受那股熱一點點融入自己血液中。

雅裏落博神色匆匆地走來,身後的發上落著雪,語氣平和,“行了,你們先下去。”

雅裏青禾將湯一飲而盡,抬起頭一看喜出望外,“二哥!”

他搖搖頭,無奈地坐在床頭,“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這裏是軍營,你是公主,別胡鬧。”

雅裏青禾夾緊被子,“這裏好冷,還是我們平南好,我感覺我都快凍死了……”

“你別和我嬉皮笑臉,”雅裏落博無可奈何地看著她,“以後你住這裏,這天氣也得適應,說,你為什麼折回來,現在這邊兵荒馬亂,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大膽子?真的是把你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