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佑白,我不愛你了,變心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住的是什麼鬼地方,你覺得我一個堂堂季家大小姐會愛上你這麼一個窮光蛋麼,別搞笑了,生活不是小說,我不過是玩玩你的。——好,很好,季喬你好的狠,你最好不要有求我的時候,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眼前似乎還回蕩著兩人分手前的一幕幕,那撕心離肺的場麵,是季喬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忘懷的。
她永遠都沒辦法忘記,當她說出這些話,陸佑白那雙深邃的黑眸迅速染紅,如同淬了毒,看的她不寒而栗。
以為不會在遇見,以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也不想讓自己的心再起波瀾,她把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扔給他,深深的傷害他,親手斬斷自己最後的退路。
就怕她自己會後悔,也怕陸佑白會不放手,卻沒想到報應來的那麼快,快的令季喬措手不及。
因果循環,季喬明白這些都是他在報複她。
隻是今晚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裏?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季喬擰著眉,無措的卷了卷尾指,問的壓抑,泛白的臉頰出賣她內心最真實的情緒。
是的,陸佑白將她帶到他曾經住的地方來了,可這裏對於她來說,是一個令人最傷心難過的地方,那裏有她最不堪的一麵,和麵目猙獰的回憶。
他不該帶她來這裏的。
“下車。”
陸佑白喜怒不形於色的熄了火,長臂打開車門率先邁著筆挺的長腿走下去,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耳邊是清脆的關門聲,卷翹的睫毛跟著無措的撲閃了一下,季喬心亂如麻的仰起眼簾,筆挺的身影雙手抄袋的走過車頭,擦過她眼底來到她車門旁。
顯然是在等她下車。
季喬為難的咬了下唇,緊了緊手指視線越過玻璃窗落在外麵的那道人影身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瞬間渲染心頭。
最終執拗不過,她還是走下車,來到他身旁。
因為她明白,如果她不跟著他進去,恐怕今晚是走不掉的。
季喬一下車,陸佑白率先轉過挺拔流溢的身子,邁著筆挺的雙腿往公寓大門走,季喬臉色微白的跟在他身後,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一起走進電梯。
隨著電梯上行,周遭猝不及防的蔓延過一股壓抑的氣息,凝重的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那感覺就像趕赴刑場,卻更像是一頭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令她不敢看身邊的男人一眼。
深怕他就是那個拿刀的屠夫。
電梯一停,陸佑白不著痕跡的跨步走出去,深邃的眸子就這麼掃了一眼看起來很緊張的季喬,遂然掏出口袋裏的卡,將租房的門打開。
感受到他的視線,接下來的路,季喬心慌的壓根沒辦法繼續走下去,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場淩遲。
門一開,意識到季喬沒跟上來,陸佑白邪魅的勾了一下唇角,倒退兩步到電梯門口,長臂一伸,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出電梯,漫不經心的罵道。
“出息。”
季喬冷不防的被拽出電梯,腳步踉蹌的往他身邊跌,纖瘦的身子一下撞在陸佑白懷中。
她如夢初醒的一怔,條件反射的甩開他的手背著身後,目光觸及那扇久違的大門,美眸一下睜的很大,她苦澀的搖頭退後。
“對不起,我該回去了。”
說著她眼圈一紅,逃似的衝進電梯,完全不敢麵對陸佑白,和這幢房子帶給她的回憶,實在太不堪和傷人了。
哪知,季喬還沒跑進電梯,一側的手腕被拽住,一道偉岸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從她身後貼上來,結實的雙手穿過她的臂彎,從身後將她納入寬闊的懷抱內。
陸佑白疲憊的將腦袋擱在她肩膀上,聲線低啞道。
“嗯...,好久沒吃過你給我做的飯了,我答應你,吃過飯,我就送你回去。”
纖瘦的脊背一僵,季喬瀲著呼吸,如履薄冰的上揚著卷翹的睫毛,氤氳的眸低一片意外,完全沒想到他會說這些。
“陸...。”
“乖,我們進去吧。”
蠱惑人心般的話一落,季喬如同著了魔,就這麼被他擁著走進那扇大門,腦海裏的那些該和不該,全部都被她拋擲在腦後。
也忘了他帶她來這裏是不是別有用意。
一進門,陸佑白鬆開季喬,打開屋內的燈,又掃了她一眼道。
“我去洗澡,食材廚房裏麵都有。”
說著他換上拖鞋,習慣性的邁步走進臥室,徒留一個偉岸的身影給滿是無措的她。
陸佑白一離開,屋內頃刻安靜了下來,季喬擰了擰眉,握緊雙手,視線下意識的看向屋內的一切。
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沒變,還是她離開前的模樣,昔日的回憶如同海灘漲潮般瘋狂的像她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