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季喬睡得並不安穩,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還是做起了噩夢,她眉眼痛苦的皺巴著小臉,眉心溢滿了不安,飽滿的額頭已然溢滿了一層薄汗,整個人仿若陷入了無限的恐懼裏。她的不安穩,自然引起了坐在她旁邊江如月的注意,視線劃過她痛苦的麵色,江如月不由瀲住思緒,試探性的想喊醒她。
“喬喬,你沒事吧,喬喬?”
江如月狐疑的伸手按著她的肩膀,就這麼喊了她兩聲,奈何她並沒有喊醒她,卻不想當她準備鬆開手的時候,手背猝然一重,就被一雙纖細的手給緊緊的拉住。
“佑白!”
季喬用力的攥緊掌心的手,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腦袋一轉渾身一個激靈,眼睛一睜,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仰頭就順著她的手往上,驚喜的喊道。
“佑...。”
白字還沒喊出口,躺在床上的季喬愕然的一怔,一眼便看到坐在她床頭的人是江如月,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陸佑白時,臉色忽然變了變,眸低溢滿了失望,滾了滾喉頭,艱難的喊道。
“媽?”
坐在她身邊的江如月,眼到她連在睡夢中都在喊陸佑白的名字時,臉色即刻變得不好看,伸手就甩開她的手,冷冷的質問道
“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誰?”
病床上,季喬臉色煞白,氣喘籲籲的喘著氣,顯然還沒從夢魘裏回過神來,黑白分明的瞳仁溢滿了恐懼,渾身濕黏的如同是被從水裏打撈上來的,脊背更是一陣陣的發涼。
就在她剛剛又做到那個夢了。
夢裏她像以往一樣,不停的在大火裏奔跑,不停的奔跑,心裏充滿了害怕,然而跑著跑著她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曙光,一道偉岸的身影迎著耀眼的光束,就這麼站在她麵前。
她詫異的停下腳步,撥開光亮,陡然她發現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就是陸佑白時,她驚喜的瞪大雙目,想也不想的拔腿跑過去。
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是來保護她的,所以她奮力的奔跑著,隻想快點投入她的懷抱。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無論她怎麼奮力的奔跑,都跑不到陸佑白身邊,始終和他隔著一道近在遲尺的距離,那感覺隻要伸伸手就能觸碰到的距離,可卻也是這樣,她還是無法觸摸到他。
所以她奮力一跑,直接撲了上去,眼看著就要抓住他的手時,她的手卻直接穿過他的掌心,那抹偉岸的身影迅速在她掌心消散開來,瞬間變成無數的星光飄散在她麵前。
季喬詫異的瞪大雙眸,目光難以置信的落在自己的掌心,身姿重重的摔在地上,身邊哪裏還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她不覺悲從中來直接從睡夢中驚醒了。
一想到這,季喬瞬間紅了眼圈,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可麵對江如月的質問,季喬無措的撲閃著眼眸,揪緊了手邊的被單,艱難的蠕了蠕唇瓣。
“媽,我...。”
江如月見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並沒有繼續為難她,心裏肯定是不高興的,不由板著臉反問,
“行了,你沒事了吧?”
江如月話音一落,視線詭譎的落在季喬臉上,自然是生氣她在這樣的時刻還喊他的名字,這幸好不是在陸佑南麵前,要是被他聽到那還了得。
看來她必須還待做點什麼才行,一方麵她自然是想把季喬的心給收回來,還有另外一方麵,江如月眯起眼,視線順著她蒼白的臉往下,神色鬼魅的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有些東西怕是等不了那麼久,想來她必須快點有所行動才可以。
季喬自然不知道在她暈厥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美眸詫異的巡視一周,赫然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不由奇怪的想著她怎麼也會在醫院裏。
隻是一瞬,陸佑白撞車的畫麵,瞬間如電影快鏡頭一一浮現在她眼底,還有江如月對她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