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決去找薑鶴,看到她又縮在被子裏,將自己跟外界隔絕,似乎還在顫抖。
“小鶴,我找了個很好的醫生,能治好你,你再也不會有痛苦。”
薑鶴明顯地哆嗦了下,掀開被子,看到他的臉,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
“啊——!為什麼我還會聽到你的聲音?我記得我死了的,我斷氣了,為什麼還在你家?”
顧西決瞳孔猛縮,小鶴是想起來了嗎?
“小鶴,你沒死,你還活得好好的,這裏也是你的家啊!小鶴你清醒點,別嚇我……”
他緊緊抓住她的肩,試圖讓她渙散的眼集中起來。
薑鶴粗喘著,嘶喊道:“這不是我家,我家被燒了,我沒家了!顧西決,你為什麼要救我?你還想怎麼折磨我?”
“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折磨你!現在是你在折磨我……小鶴,我一直等著你醒來,你想怎麼懲罰我,報複我?隻要你別離開我,我任你處置……”
“你就是死了,我媽也活不過來了!我懲罰你有什麼用?我最想做的就是離開你!我壓根就不想看到你!”
薑鶴激動地尖叫聲引來嚴老夫人和顧晉北。
嚴老夫人心疼地看著瘋狂扭動想推開顧西決的小鶴,喝問道:“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欺負小鶴了?”
顧西決將薑鶴牢牢的箍住,眼裏嘴裏滿滿的苦澀,母親真是關心則亂,他怎麼可能欺負小鶴?
薑鶴定定地看著眼前滿臉關懷的老太太,笑得空洞。
“嚴老夫人現在身體很好對不對?我的手術沒有問題,顧西決,我不欠你了!”
再看到嚴老夫人身邊的顧晉北,他當初就是用這張溫和的笑臉騙了自己!
他又想幹什麼?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別過來!你不要那麼對我笑!你直接打我都好,就是不要騙我!你說你相信我的,為什麼說‘相信’也是為了騙我……”
看到薑鶴投在自己身上厭惡憎恨的眼神,跟那晚如出一轍,顧晉北就知道,她恢複記憶了。
這一切來得毫無征兆,而他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躲不開顧晉北陰沉如毒蛇的目光,薑鶴緊緊閉著眼,哭道:“你好惡心,你們都好惡心!”
“薑鶴,我也不會欠你!”
顧晉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隨身攜帶已久的手術刀,猛地捅在自己身上。
“撲哧”,這還不夠,他還狠狠的一劃拉,瞬間血流如注。
這就是活生生剖開皮肉的感覺,真的很痛啊。
但隻要她能消氣……
薑鶴睜開眼,她太熟悉這種聲音了,隻不過以前這種聲音都是靜靜的代表著挽救,才保護像顧晉北這麼粗魯,活像個屠夫。
哈,當初自己躺在手術台上不就有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嗎?
“啊——!”嚴老夫人嚇得差點昏厥,“快叫醫生來,快……”
薑鶴忽的開口:“我不就是醫生嗎?這個手術我來做。”
“這……小鶴,你別亂來。何況你身體還虛弱著……”嚴老夫人搖頭,要她來,晉北還有命嗎?
顧晉北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額角青筋暴突,明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可他還是笑了。
“好,你來做,我後果自負。你要是高興,拿走什麼我都無所謂。”
說完這句他就暈了過去。
顧家為了薑鶴,建了設備齊全的手術室,沒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場是用來救治顧晉北。
醫生給顧西決抽了血,還有個傭人也抽了兩百CC備用。
嚴老夫人呆滯地坐在那裏,隻當這個小兒子要沒了。
傷害由他而起,現在小鶴想要報複,也是他自願配合的,她就連怪小鶴也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