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模擬考,星期二模擬考,星期三模擬考,星期四上課,星期五公布模擬考成績,星期六講試卷,星期日自願到校自習。緊接著又是萬惡的模擬考,萬惡的成績表,萬惡的“自願”自習!
萬惡的人類發明了萬惡的考試,萬惡的上帝把善良的我扔到了這萬惡的人間還要進行萬惡的高考!
活著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兒。
KK自從有了林子,曠課都不帶喊我一起的。蘇大神又是那種極其特別熱愛學習的人物,我上課趴在桌子上一會兒都會被他用紙團打,百發百中,無一虛擲。真是的,這麼好的準兒,幹脆去考軍校當狙擊手去得了,跟我這麼一個不上道兒的人呆在一個小縣城不是埋沒人才嘛。
雷行一直和我同桌,並沒有與蘇麥換座位。本來嘛,雷行跟我是一號人,不務正業,逃課成性。但,自從前幾天雷行他爹威逼利誘,說什麼,高考成績達了五百分就給他買蘋果筆記本電腦,3G手機及一切閃耀新人類所需的一切行頭,可要是沒達五百分,就抓他到工廠當壯丁,當廉價勞役。
天堂和地獄的差距逼得雷行不得不豁出小命了。現在雷行那小子上課眼睛都不帶眨的,筆記本、改錯本什麼的翻著倍兒的增加,一下課就衝一杯速溶咖啡背單詞,和我聊天打鬧的時間與日俱減,甚至為了徹底擺脫我的幹擾,跟我對話都用上了英文和文言文!
厚臉皮的我終於忍無可忍,選擇從我的死黨名單中移除此人了。
再說薑一文這孩子,呃,很義氣,很夠哥們兒。最起碼,在我厭學情緒高漲的時候他還會請我出去喝兩杯。當然,他喝啤酒,我喝奶茶。
高三很辛苦。
我不知道一直不知用功為何物的我為什麼會覺得這麼辛苦。每天對著一遝遝白花花的試卷發呆。大家都很拚命,隻有我一直沒辦法集中精神好好學習,依舊吊兒郎當的。
薑一文猛喝完一罐啤酒,看著空啤酒罐歎氣:“應該是壓力大了吧!成溪,沒什麼的,大不了明年去補習嘛!”
我瞪著眼,氣的吐不出一個字來。補習?我從來沒想過。如果沒有學校要我,我寧願背個小包外出打工,做個小小的打工妹,最起碼可以自食其力。當了這麼久的學生,厭了。
薑一文一罐接著一罐地喝,桌子上的空啤酒罐越來越多,我開始害怕了,舌頭也很應景地打起結來:“薑…薑一文,你…你沒事吧?”
“成溪,你有沒有想過高考之後要報哪裏的大學?”薑一文喝完第六罐啤酒,終於不再喝了。
“沒…沒想過。”
無限惆悵中……我早已放棄了所謂的高考,報什麼樣的大學,報哪裏的大學,我都懶於思考這類問題了。
惆悵完,感慨畢,再看薑一文這廝,眼睛都眯成一條線兒了,明顯熟睡狀。
我欲哭無淚。
薑一文沉的跟頭豬似的,我拖也拖不動,無奈,可憐巴巴地望向老板娘求救。老板娘戲謔的看著我和薑一文,聳聳肩:“溪兒,不關我事哦!我也拖不動這樣的年輕後生啊!”
“那要怎麼辦嘛!要不就讓他在這兒這麼呆一宿?”我大急。
“呸!你想讓他死在這兒啊?”老板娘叉著腰,做母夜叉狀,“你這死孩子,啥時候心眼兒變這麼壞了啊?好歹他也算一帥哥胚子,可不能委屈了人家,讓人家在咱這小店裏呆感冒了咋辦?”
“那……那怎麼辦?”我沒轍了。
“給成風打電話唄!那小子肯定很樂意為你分憂解難。O(∩_∩)O哈哈~”老板娘拿著手機,嘴角滲出晶瑩的液體,陷入了少兒不宜遐想之中。
“擦擦口水吧!”我深刻地鄙視著這些個被成風外表所惑的無知婦孺們,“要打電話就快打,等下宿舍關門了,成風就算想翻南牆出來都不能了。”
“哦,好!”老板娘終於從臆想中走出來了,忙給成風打了電話,叫他出來幫忙。
成風手腳還算利索,沒一刻鍾就飛來救場了。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薑一文和一臉無辜的我,連句客套話的沒有,直奔主題:“這小子要往哪兒整啊?”
我冷汗,怎麼聽得跟處理死屍似的。恐怖的成風啊,心裏太陰暗了!
“你想往哪兒整?整到溪兒那小窩去唄!”老板娘就是有這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能力,此語一出,嚇得我臉白的跟撲了麵粉似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毀人清譽啊!別說薑一文現在是醉的不省人事,就算他是頭腦清醒地進了我那小窩,被我家老爹知道了都鐵定要廢我雙腳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我不在乎他深夜入我閨房,那禾丫頭知道了還不拆我骨頭?
“成溪,你確定?”成風看我的眼神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