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報到,我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楊承飛早上敲我房門敲得快要把門敲出個洞來了。
我終於還是被他這驚天動地的陣勢擾了清夢。打開門,揉著惺忪的睡眼,迷糊地看著麵前臉黑得紫青的楊承飛,不知所以:“幹嗎啊,你?有事?”
夏夕踩著高跟過來,看到我,嫣然一笑:“姐姐,你起來了,今天E大報到,D大業應該要報到吧?”
我一個激靈,再次看向楊承飛,眼睛也擦亮了不少,楊承飛的臉,鐵青鐵青的,中毒已深的模樣。
“哥,我馬上就好!”說完話,我立馬關門換衣服。
因為楊承飛個人習慣的問題,我已經把我房間的門鎖換了,以免我在屋子裏睡覺什麼的被他打擾。況且,又沒有血緣關係,倘若哪天一不小心被他看光了,那我多虧啊!
一切準備就緒,出了屋子,坐在餐桌上的時候,楊承飛的早餐已吃了一半,吃了早餐的人就是不一樣,臉色都好多了,似乎心情還蠻好的樣子。
郭衝還在廚房裏忙碌,夏夕和蘇麥已經去學校報到了,其他人,估計也都不在屋子裏了吧。
我拿了碗,盛了一碗每日必吃的果仁粥,拿了幾個肉鬆泡芙,喊郭衝一起出來吃飯。
郭衝一邊洗著估計是中午要吃的青菜,邊使勁給我眨眼睛,示意我過去。我好奇,走過去,問:“怎麼了啊?”
“那個……那個,”郭衝糾結許久,還是很不好意思地從兜裏拿出一小遝紅燦燦的人民幣,“夏夕和蘇麥給的,說是夥食費,我不要,他們就塞到我兜裏走了,你說,這……這怎麼辦?”
我笑笑:“總共多少?”
“四千。”郭衝為難的說。
“還他們四百,就說,一人一千八,是一個月的夥食費。”我從容地笑了,拍拍郭衝的肩膀,示意她,這沒什麼,應該的。
郭衝顯然被我的回答嚇了一大跳:“一個月?一千八?”
“放心吧,他們都不是缺錢的主兒,一千八對他們而言又不貴,沒錢怎麼敢來住公寓啊?況且你每天做飯是很辛苦嘛,應該的!”我笑笑,“蕭逸已經給了一千八了,你可不能徇私啊,一視同仁嘛!”
本還想再多和郭衝嘮嗑嘮嗑錢財上的這些事,讓她安安心心地收下這些不要白不要的銀子。
結果……
“成溪,你到底想磨蹭多久,一個上午夠不夠?”楊承飛在餐桌上奪命豬嚎,我暗叫命苦,還不得不擺出虛偽的笑臉,走出廚房,來到餐桌旁,“很快,五分鍾就夠了。”
楊承飛,斜眼看著我,懶於再講一個字,拿起桌上的報紙像個成功人士一樣看起了報紙。
我在心裏給他翻了一記白眼,所有不滿鬱結於心,哪天若是我不幸得了抑鬱症,他楊承飛百分百是脫不了幹係的!
我們大約是十點半到了D大的。
不知道是誰說,公寓離學校很近,步行十來分鍾就到了,搭公交也就一兩站的距離。
都是放屁!我向來時間觀念很差,但也不至於差到如此地步!如果說搭公交不堵車都要四十五分鍾,那麼步行十分鍾會不會太謬論?你當自己是鳥人,不用走的用飛的啊?
我仇視地盯著楊承飛。
楊承飛幹咳一聲,很大度的道了句:“沒事,以後起床早一點,動作麻利點就好。”
我想自殘……
當然,自殘之前先殘他!
第一天到校,來報到的新生多的跟趕集似的,我隻好死死盯著楊承飛,生怕眨一下眼就跟他走失了。
我也不想時時刻刻看著這個姓楊的,隻是,我若是跟他走散,生活費都在他那兒,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難道要讓露宿街頭?
悲哀。
看著這些個愣頭青般的新生,我突然想到KK曾經說過的話,她說,現在的大學生多的就跟禿頭羊扔掉的廢紙一樣,那麼拚命考大學,有病!
禿頭羊的廢紙,這比喻妙的,我知道禿頭羊有個罪大惡疾的壞毛病就是,批閱作文的時候看到寫的差的就喜歡撕撕撕,他那廢紙簍買的一點都不虧,就沒見他的紙簍空過。
想想就想笑。
“學姐,請問十號教學樓怎麼走啊?”
我一轉身,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肌肉發達的貌似雌性生物在向我問路。
我黑著臉,有沒有搞錯?她看上去也比我老太多了吧,還好意思叫我學姐?想想若是KK在場,她定會斜眼瞄著麵前的愣頭青,然後裝做沒聽到,或者,更狠些,直接隨便指個地方讓她找。
我也就心裏那麼想想,若要讓我真正實施起來,倒還沒那麼缺德。我盡量保持風度,笑笑:“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噯。我也是新生。”
麵前的雌性物種立馬換上了一種欽佩的神情:“可是,你穿的好漂亮,我還以為你是大二大三的學姐呢。還以為隻有學姐們才會穿著打扮這麼漂亮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