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禦庭重感冒,頭重腳輕回到公司。
沈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手裏捏著一份重要文件:“不好了,江先生,又出事了!”
江禦庭鼻塞、耳鳴、咽喉腫痛,連頭也沒有抬:“蘇傾傾又被爆什麼黑料了?”
“不是蘇傾傾,是江氏國際!”沈巍連忙將文件遞給江禦庭:“江先生你看,這是公司涉及上千億的重點地產開發項目,我們和其他合作商也已經簽了合約,但是就在昨天,原本應該收購成功的一塊地皮出了紕漏!”
江禦庭慢悠悠地翻開了幾頁文件,似乎不太上心。
沈巍急得團團轉:“那塊地皮剛好處於中間位置,如果地皮不夠完整,開發計劃說不定要暫且擱置,偏偏和其他合作商已經簽下合約,若是年後不能動工,江先生,這筆賠償額將會是天價!”
見沈巍這副模樣,江禦庭終於淡漠開口;“那你查到了地皮在誰手中?”
“……在南小姐手裏!”
南小姐,其實他更喜歡聽別人叫她江太太。
“她拿捏地皮原本就是要和我作對的,地皮她不會賣給我的,你去考慮一下後續毀約賠償吧。”江禦庭慵懶地往後仰躺,竟覺得空氣比之前的要舒心。
沈巍錯愕地張大了嘴巴:“江先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江禦庭閉上了眼,明顯不再想回答這個問題。
沈巍臨走前,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江先生,你今年是不是還沒去做體檢?”
江禦庭:“……”
“一定是的,所以這次感冒,腦子都糊塗了!”連爭取一下都不曾,直接賠償違約金,這樣一筆天價數額,也許會直接掏空江氏國際的現金流!
可江先生竟一點都不在意?
……
南溪收到了秘書的電話。
那塊地皮被她拿捏,商界也傳出流言,江禦庭手中最大的項目出現問題,各路合作商紛紛上門討要說法,或毀約或賠償或等待,眾說紛紜。
晨起,睿睿還是和昨天一樣,安靜地陪著南溪。
但南溪很快發現,小家夥的聲音悶悶的,似乎不太高興。
“睿睿,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南溪關切地詢問著。
睿睿搖頭,聲音卻更加沉悶了:“沒有。”
“如果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阿姨,知道麼?”南溪又是重複,溫柔的嗓音宛若清風拂過麵龐。
睿睿其實一直都覺得南溪有點眼熟,但他畢竟是小孩子。
兩年前和南溪見麵也不過匆匆一眼,很快就忘記了。
他垂下腦袋,抿著小嘴巴:“爸爸沒有給我說早安。”
南溪一怔,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苦澀:“他每天都會跟你說早安麼?”
“對!”睿睿自豪地挺起胸膛:“爸爸不管是在國外出差,還是在外麵忙碌,每天早上都會給我打電話說早安,但是今天沒有,漂亮阿姨,你說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麼可能?”南溪竟不由自主想要安撫,溫柔的指尖拂過他的發梢:“睿睿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你爸爸他隻是送你過來陪我幾天,等一切結束,我就送你回他身邊,你說好麼?”
“那你不要食言喔,我好想念爸爸的。”
南溪晦澀地笑了笑,給小家夥夾了一塊胡蘿卜。
睿睿擰著好看的小眉頭:“我不喜歡吃胡蘿卜。”
“但挑食是不好的現象。”
“爸爸也這麼說。”睿睿提起江禦庭,閉著眼,一口將胡蘿卜塞了進去,大口大口地咬著然後迅速吞下,動作快的大概連胡蘿卜什麼味道都沒嚐出來。
南溪怕他噎著,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她發現,小家夥提起爸爸總是神采飛揚充滿了希冀。
她開始想,如果她繼續這樣一條路走到黑,是不是最終連唯一的睿睿也失去?
南溪不知道,也找不到答案。
但她很清楚欠了的債,是要還的。
江禦庭欠了南家的,她會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