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所謂的父親。
說什麼愛啊,簡直就是侮辱這個詞!
“不管你信不信,當初我真心疼愛你的。若不是你爺爺逼得你丁阿姨走投無路,我當年也不會氣的離家出走。”
“我雖然是你的父親,可我也是你丁阿姨的愛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生病了,也無動於衷。”
聽到這裏,司暮寒的眸光掠過一絲寒意。
司晉澤沒有發現,還在那說著。
“你在司家,有你媽媽愛你,有爺爺疼你。”
“可你丁阿姨,就隻有我了。如果連我都放棄了她,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至於你當年被綁架的事情,我很抱歉。因為你丁阿姨生病的原因,我帶她出國治療了。等我回國後,就聽到你媽媽她……”
司暮寒一拳砸在桌麵上,冷冷的看著司晉澤,眼神寒涼如冰霜,“說夠了嗎?”
司晉澤嚇了一跳,下意識閉上了嘴巴。
隻是一想到還在醫院等待骨髓配對的司嘉樂,司晉澤的眼裏盡是悲痛。
他低聲下氣的說著,“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我也不想狡辯什麼,但是暮寒,求求你,你救救嘉樂,他還那麼小,隻要你肯救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司暮寒忽然大吼,“我讓你滾!現在,馬上,給我滾!”
司暮寒把桌上的東西全都砸在了地上,甚至砸在司晉澤的腳上。
司晉澤這會兒真的被司暮寒羞辱到了。
想他都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他了。
他一點情麵都不肯給。
他怎麼說都是他的父親啊。
關閻見自家少爺生氣了,連忙上前對司晉澤說道:“大少,您還是先離開吧,惹怒少爺,對您沒好處。”
司晉澤努了努唇,最後還是決定聽從關閻的話,先離開了。
關閻送司晉澤下樓。
司暮寒則是重重的坐在真皮椅上,雙手捂著臉。
他一直以為,他是父母的愛情結晶。
原來不是。
他竟然是個試管嬰兒?
嗬嗬……
司暮寒悲倉的笑了起來。
阮知夏從門口走了進來,聽著男人那讓人心疼的笑聲,再到地上那滿地的狼藉。
阮知夏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隻知道,她的男人心裏難受了。
她大步走到司暮寒的麵前,看著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笑著的男人。
她心疼的抱住了他,“司暮寒,別笑了。”
司暮寒,別再用那種悲倉的聲音笑著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讓我很心疼。
她何時見過這樣的他啊。
女人溫軟的身子環抱著自己,讓自己那冰寒的世界仿佛多了一絲溫暖。
司暮寒悠悠放下手,看著那清純豔麗的小臉上,蓄滿了對他的心疼和柔情。
他的心,瞬間被溫暖到了。
他反手抱住她,像個需要人安慰的小寶寶一般,窩在她的懷裏,他聲音低啞的說著。
“夏夏,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出生,是個笑話。”
他不過是冰冷的工具。
是他們生來繼承家業的工具。
阮知夏雙手捧著男人的臉,低聲的詢問道:“司暮寒,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