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感覺到有一股炙熱的目光一直在人群裏注視著自己,她也沒有在意。
因為她不回頭,也能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誰。
她漫不經心的在食品區上瞅瞅。
看到好吃的,便吃幾口。
愜意的不像是個俘虜,倒像是個來享受的貴賓。
墨堔見已經十來分鍾過去了,阮知夏竟然還不逃,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邁步正要朝阮知夏過去的時候,就在這時,一個粉色的身影朝他撲了過來,“堔哥哥!”
穆景依嘟著嘴,很是不滿的看著墨堔。
堔哥哥可真是討厭,竟然沒有讓人去接她!
哼!
有了夏姐姐,就忘了她了是麼。
男人,真是大豬蹄子,好沒良心!
墨堔看著抱住自己的穆景依,不由有些頭疼。
這個丫頭,總是不分場合,就各種摟摟抱抱。
他覺得義父真的不該送她去M國,看看,這才去了一年,竟用M國人的那套見麵禮,動不動就是抱。
也不怕別人給占了便宜。
“堔哥哥!你幹嘛不理我!”
穆景依見墨堔竟然還晃神,更是生氣的鼓著嘴巴,一副我生氣了的架勢。
墨堔看著穆景依,無奈的推開她,並教育道:“小依,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動不動就這樣撲到男人的懷裏。”
穆景依不在意的說道:“可是我撲的是堔哥哥的懷裏啊。”
墨堔,“……”
他可以不理她麼?
驀地間,墨堔對上了一雙深如黑潭,卻宛如一潭死水的眸。
男人那雙宛如一潭死水一般的眸,好似深不可測的古井。
墨堔看著著忽然出現在宴會上的司暮寒,愣了愣,緊接著,他扭了扭頭,下意識看向阮知夏之前所在的方向。
看到原本在那的人兒不見時,墨堔頓時眯了眯眼,心裏閃過一絲慶幸。
緊接著,他看向了司暮寒,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小依,這位是?”
他故作不識的問穆景依。
穆景依頓時跑回司暮寒的身旁,笑眯眯的對墨堔說道:“堔哥哥,你看,他是不是長得和你有點像?”
墨堔諱莫如深的點點頭,“確實有些像。”
墨堔意味深長的又補充了一句:“說不定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說到兄弟二字的時候,沒有人察覺到墨堔眼底深處那一抹駭人的恨意。
他就那樣的盯著司暮寒的臉,眼底掩藏著難以察覺的陰鷙。
司暮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他麵前的人,好像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看著他。
而且,他說到‘說不定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時,明顯有一種譏諷的韻味在裏麵。
司暮寒的心裏頓時起了一絲疑惑。
穆景依聽了墨堔的話,頓時跟著起哄道:“我也覺得有可能啊!”
接著她搖晃了一下司暮寒的手臂,很是單純的說道:“大哥哥,你有沒有失散多年的哥哥或者弟弟啊?
司暮寒麵無表情的回了句:“我是獨子,並沒有兄弟。”
穆景依頓時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噢,這樣啊。”
她嘀嘀咕咕的又說了句:“也對,堔哥哥也是獨子呢。”
墨堔聽到司暮寒說他是獨子,沒有兄弟時,嘴裏發出了一聲似是譏諷又是輕蔑的輕笑,他眉眼彎著,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沒有兄弟麼?
嗬……
墨堔的眼,在無形之間,又多了一抹駭人的冷意。
看著司暮寒那毫無波瀾,又麵無表情的臉,墨堔諱莫如深的勾了勾唇。
司暮寒來了又怎麼樣,他還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在附近,卻看不到!
想到阮知夏此時不知又在耍什麼把戲,墨堔沒有了跟司暮寒寒暄的興致,他對穆景依說,“小依,我有事,先忙去了。”
沒等穆景依回話,墨堔便轉身離開了。
“哎……堔哥哥。你去哪!等等我!”
穆景依看著墨堔大步離去,正想要追過去,卻被人從背後拎了起來。
“穆!景!依!”
一聲森冷而威嚴的嗓音帶著暴怒的從穆景依的身後響起。
……
阮知夏完全不知道自己跟司暮寒完美的錯過了。
她此時正在拖著被她忽然敲昏了的服務員進了洗手間,正低頭扒她身上的衣服。
她換好衣服後,走出了洗手間。
她已經偷偷打聽過了。
後門是酒店用來裝貨的,基本不會打開。
但是由於今天是酒店采購的日子,所以此時的後門,是敞開著的。
她要抓住這個機會,趁機逃出去。
阮知夏穿著服務員的工作服,穿梭在後花園的走廊間。
走著走著。
忽然間,像是看到了什麼。
阮知夏猛地倒退了回來。
她後腰微仰,眼睛看向不遠處的人工噴泉,一抹碩長的身影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