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璿說,司暮寒的狀態跟普通的病人不一樣。
若是黃金四十八小時沒有蘇醒過來,恐怕得一兩年,甚至十幾年,二十年,才能蘇醒過來了。
換句話說,司暮寒雖然沒死,但也隻能像個植物人一般,躺在床上。
當倒計時隻有60秒的時候,阮知夏徹底的坐不住了。
她慌了。
她緊緊的握住司暮寒的手,哽咽的威脅道:“司暮寒,你再不醒的話,你信不信,我讓你頭頂上一片青青草原啊!”
阮知夏真的慌了。
她趴在床前,哭的不能自已。
忽地,一隻手落在了她的頭頂上,用力的敲了一下,“你敢!”
司暮寒蒼白的臉龐帶著一絲薄怒的看著她,話語間,更是帶著濃濃的危險之意。
阮知夏聽了男人那帶著咬牙切齒的語氣,頓時抬起眸,正好對上男人那雙帶著微怒的眸子,她眼眶倏地就紅了起來。
她撲上去,狠狠的抱住了司暮寒,欣喜若狂的說道:“司暮寒,你終於醒了!”
“嗯。”
“我醒了。”
司暮寒也用力地抱緊了她,眼底,盡是柔情深切的光。
他嘴唇吻著她發頂,很是心疼的說道:“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阮知夏趴在他的肩膀上,晃著頭,眼淚肆意的落了下來,她哽咽的說道:
“沒有,沒有。隻要你醒來,要我等多久,都可以。”
別說等兩天,哪怕等十年,二十年,哪怕一輩子,她都等!
隻要他還在!
隻要他還活著。
阮知夏真的很高興,高興恨不得宣告全世界,她的男人,可以陪她一輩子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阮知夏猛地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左看看,右看看,各種觀察了一番。
最後發現他的眼睛,比之前多了一抹明亮的時候,她有些欣喜的看著他,朝他揮了揮手,問道:
“司暮寒,你能看到我嗎?”
司暮寒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許久未見的臉龐好似比以前瘦了許多。
他的眼裏,頓時蓄滿了心疼。
他伸手將她攬回了懷裏,用力的在她的發間聞了一下,他聲音低啞的說道:“看見了,你瘦了。”
阮知夏聽著司暮寒的話,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她喜極而泣,雙手抱著他的背,聲音都帶著激動,“太好了,司暮寒,你不僅聽得見,你還看得見了。”
司暮寒吻了吻她發絲,帶著鼻音的嗯了句。
他真的活著出來了。
司暮寒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
“夏夏。”
司暮寒深情的喚著她的乳名。
阮知夏迷糊的嗯了句。
司暮寒正要對她說點什麼的時候,徒然的,餘光瞄到了病房門口的關閻時。
他忽地眼眸一閃,隨著他勾唇問她,“你幾天沒洗澡了?”
阮知夏頓時愣住。
呆滯了好幾秒。
接著,她一把推開司暮寒,站了起來,麵色有些囧,“那個,我好像還沒洗臉,我先去洗漱一下。”
說著,阮知夏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逃出了病房。
出了門,看著站在門外的關閻,阮知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撥了一把頭發下來,遮住了自己的臉,然後點點頭,便大步跑走了。
關閻看著阮知夏,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