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阮知夏沒有多想,便點頭答應了。
司暮寒不在,讓她幫忙倒杯水,不過是舉手之勞。
阮知夏很快的就給唐青雅倒來了一杯水。
因為還很燙,所以在遞給唐青雅之前,她還特意叮囑了一句,“水還好燙,需要先給你放到一旁嗎?”
“不了,請給我吧,我挺渴的。”
唐青雅搖了搖頭,似乎渴極了。
阮知夏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將裝了七分滿開水的杯子遞過去給唐青雅。
唐青雅伸手去接。
門口。
傳來了幾聲比較響亮的腳步聲。
門板上的玻璃窗前,隱約可見司暮寒挺拔清瘦的身子。
唐青雅餘光間看到了門外的司暮寒,那雙顯得無神的的眸忽然閃過一幽光。
當她視線回到阮知夏的手上時,杯壁上,那隻漂亮的不可思議的手,她的眼神,瞬間就有了巨大的變化。
在司暮寒推門進來的時候,她伸手接住接了阮知夏的杯子。
阮知夏見她端好,便抽回手。
然而就在她鬆手的瞬間。唐青雅的手,猛地縮了回去。
頓時間,失去所有支撐的杯子,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往她的大腿上掉落。
阮知夏的瞳眸在隨著杯子掉落的瞬間,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幾乎是想都不想。
她直接伸手過去,想要徒手抓住那個杯子。
她的手與杯子擦肩而過,最終沒能接住杯子,反而還被濺出來的水給燙到了手指。
那滾燙的開水全數落在了唐青雅的腿上,她頓時疼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啊——好燙。”
似乎真的痛不輕,唐青雅直接痛的眼淚都飆了出來。
正好推門而入的司暮寒聽到了唐青雅的叫聲,頓時大步的衝了過來。
阮知夏看著這突發的一幕,一臉懵。
她都來不及反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耳邊就響起了司暮寒有些低沉的嗓音。
“怎麼了?小雅?”
司暮寒看著唐青雅,眼神明顯帶著一絲擔憂。
阮知夏看著司暮寒那麼緊張唐青雅的樣子,心裏不著痕跡的痛了一下。
她下意識將自己被燙傷的手指,藏了起來。
然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司暮寒和唐青雅,一言不發。
唐青雅一見到司暮寒,眼淚瞬間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暮寒哥哥,我的腿好疼,不知道是不是燙傷了。”
唐青雅似是隨口回道。
“什麼?”
司暮寒挑了挑眉,下意識看向唐青雅的腿部,隻見裙子下的露出了一大截被燙紅了的肌膚。
看上去,挺嚴重的樣子。
司暮寒瞳眸縮了一下,二話不說,直接抱起唐青雅,大步走出了病房。
經過阮知夏的時候,他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說讓她跟上這樣的話。
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便抱著唐青雅離開了病房。
當司暮寒抱著唐青雅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阮知夏看到了司暮寒懷裏的唐青雅在對她得意的冷笑。
頓時間。
阮知夏隻覺得背脊骨一涼,一股冷意籠罩了全身。
她低眸看了眼自己被燙傷的指尖,再看看這空蕩蕩的病房,她的嘴角妖冶的勾起,露出了一絲嘲諷。
她剛剛還在想,唐青雅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如今看來,怕即便不是有心也是故意。
真是想不到,她的心機,這麼的深。
真是打的她措手不及。
阮知夏不由感覺到,人心險惡,她真心為人家端茶倒水,可人家卻這般算計她。
真是人心叵測,她算是認識到了羅安安口中,那讓人恨的牙癢癢的白蓮花是個什麼樣子了。
這手段,高。
她現在想起司暮寒臨走時看她的眼神,隻覺得心堵的慌。
他那是什麼表情?
是在懷疑她故意燙傷唐青雅的?
指尖傳來的灼痛之意拉回了阮知夏的心神。
她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涼水衝刷著那幾個被開水濺到的手指。
當涼水衝洗在那灼痛的指尖上,帶來了一股冰涼的爽感,痛意,似乎沒有那麼深了。
她抬眸看了看洗手間的鏡子時,她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倏地冷了幾分。
唐青雅今日之舉,倒是驗證了她的不安。
看來,她和司暮寒之間,隔著一個唐青雅,想要回到以前那般,怕是難了。
想到司暮寒,阮知夏又不由想起他剛剛的眼神,頓時間,心,鈍鈍痛了起來。
……
司暮寒抱著唐青雅去包紮的路上,一臉陰沉。
一直到包紮好,他的臉色一直都充斥著陰戾駭人。
唐青雅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司暮寒的臉色,見他表情不太好,心裏微微掂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