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寒見她不願說,自然也能猜到她怎麼了。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司暮寒繼續打字。
阮知夏還是沒有說話。
隻是一直哭。
隻是哭著哭著,她就覺得下腹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而且,越痛越厲害。
她臉色一白,靠在司暮寒的懷裏,額頭上冒出了細汗。
她的手,緊緊的攥著司暮寒腹上的衣襟,帶著痛楚的開口道:“痛,肚子好痛,司暮寒,我肚子好痛啊。”
“怎麼了?”司暮寒頓時緊張的捧住了她的臉,見她額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看上去,就很痛苦的樣子,他頓時心微微一緊。
“走,我帶你去醫院。”
說罷,幾乎不等阮知夏回應,他便將阮知夏從床上給打橫抱起,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休息室。
正從外頭燒垃圾回來的關閻見司暮寒抱著阮知夏從辦公室出來,頓時上前詢問了句,“少爺,少夫人這是?”
“她肚子疼,我帶她去醫院。你先去把我桌上那幾份加急文件給處理一下。”
司暮寒看都沒看關閻,直接吩咐完,就抱著阮知夏奔向電梯。
忽然被留下來處理工作的關閻有點風中搖曳的即視感,他處理文件?
饒了他吧……
關閻頭疼的抓了抓自己的頭。
……
醫院。
司暮寒抱著阮知夏一路闖進了急救科室。
“醫生,我太太肚子疼,請幫她看一下,另外,她懷孕了。”司暮寒直接告訴醫生,阮知夏懷孕了,好讓醫生可以第一時間,對症下藥。
醫生是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帶著眼鏡。
她伸手推了推眼鏡,吩咐司暮寒把人放到病床上。
司暮寒把阮知夏放下來後。
醫生上前,先是給阮知夏把了把脈,隨後詢問了一些阮知夏的感受,之後看了一眼她的褲子,見上麵有點血跡,確定她是見紅了。
便轉身對司暮寒說,“孕婦最近的情緒是不是很不穩,而且也沒睡好?”
“對。”
司暮寒雖然是在回醫生的話,可眼睛,卻望著裏頭,躺在病床上的阮知夏,充滿了擔憂和心疼。
醫生伸手推了推又往掉下來的鏡框,“是這樣的,孕婦有點胎像不穩,有流產的跡象,還見紅了,好在出血量不大,問題不大,這樣吧,先留院觀察一星期。”
“她身體沒事吧?”司暮寒聽到醫生說阮知夏有流產的跡象,頓時緊張了起來。
“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醫生說,“懷孕的女人難免會有情緒不穩的時候。若是可以,請盡量給孕婦愉快的心情。”
司暮寒像個三好學生似的,站在那,仔細的聽著醫生說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而阮知夏則是看著醫生和司暮寒在那對話,很努力的去讀解醫生的唇語。
雖然不能全都讀懂。
不過她讀懂了先天預兆流產這幾個字。
頓時間,她像是領會什麼。
便垂下了頭去,隨即很是自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之前就差點讓他來不到這個世界了,現在,她更是害的他差點流掉。
阮知夏握緊了拳頭,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墨堔確實是為了她而死的,但她又沒有逼著他一定要救她,所以,她真的沒必要,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在自己的身上的。
她真的,要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了。
她還要繼續這樣多久?
現在是傷到孩子,以後,會不會連司暮寒也一並給傷了呢?
想到這,阮知夏不由揪緊了心,心裏更是越發的覺得,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
不能
都怪她。
司暮寒並不知道阮知夏能讀的懂唇語,他見她垂著頭,一副倦倦的樣子,以為她是累了。
他立即看向醫生,沉聲道:“能先把我妻子推去病房休息先嗎?”
正在叮囑司暮寒的醫生微微一愣,爾後意識到自己光顧著叮囑家屬,都忘了病人還在這了。
“小楊,把這位太太送去V1。”
她趕緊轉頭吩咐護士將阮知夏推去病房。
醫生實在是受不了司暮寒那張冷冰冰的臉,他板著臉的樣子,就好似要殺了她一般。
她交代完一切,趕緊讓護士把阮知夏推出去了。
護士推著虛弱的阮知夏從檢查室出來,司暮寒跟在後麵,寸步不離的跟著。
到了病房,護士便出去了。
將空間留給年輕的夫妻兩人。
護士一走。
司暮寒走到床頭,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阮知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順手將散落在她額前的一綹秀發給別到了耳後。
“醫生說你有流產的跡象,要留院觀察一下子。”知道她聽不見,司暮寒打字給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