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哨兵遠遠就看到陷在石柱之中的喬九霄等人,急忙報給了陳風。
陳風出來一看,喬九霄正在石柱林中不時做飛鳥騰空的姿勢,又時不時將身子左騰右挪,似在躲避著什麼。
而喬九霄顯然看不見不遠處的陳風,這幻境倒也奇特。像個單麵鏡,裏麵所看到的和外麵所看到的完全不同,進入其中的人必然迷失。
"統領,該怎麼辦?"高棟有些著急,這喬九霄作為羅天域的二號元帥,積威已深。高棟這樣小小的將領是不敢惹的。
"這石林似乎並不簡單,我們先繞開這地方,探索仙墟古跡的其他地方。"陳風樂得觀看喬九霄像個小醜一樣在石林裏表演。
"可要是丞相問起來怎麼辦?"高棟又提了一嘴,這喬家父子在羅天域一手遮天,真要追究起來,高棟可吃罪不起。
馬朝的例子擺在前頭,高棟素來對喬家沒有好感,隻是因為對方的權勢被迫低頭,如今陳風這強勢的統領頂在前頭,他做事也敢放開膽子,不像以前那麼束手束腳了。
"丞相要是問起,就說我們沒辦法。派幾個人假裝在石林周圍探索,千萬不要深入,這石林可不簡單。"陳風安排著士兵分兵探索,看看哪個地方像是有異象的。
如果他要是不來,那他一定是先拿這石林開刀,有天法陣眼術在。任何陣法都難不倒他,不管是誰的陣,都會變成陳風自己的陣,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日上三竿,喬慶城坐不住了,兒子去前鋒營發號施令,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心中忽的升起不好的猜測來:"難道前鋒營反了?"
思來想去,隻有這個答案最靠譜,可是他又馬上否定了,楊鼎和他同是羅天域的大吏,對方的脾氣他清楚得很。楊鼎是斷然不敢做這種事情的。
何況,楊鼎一直在中軍,並沒有指揮前鋒營的時間,沒有最可能的推斷,他決定親自去看看。
飛行法器一路急行,喬慶城遠遠就看到了陷入石林中的兒子喬九霄。
他冷眼看去,對那幾個假裝探尋的士兵道:"這是怎麼回事?"
士兵恭敬地回答道:"啟稟丞相,喬元帥昨夜急行,沒有看清路線,陷入石林中未能出來。"
喬慶城聽了一愣,喚那士兵將陳風喊來。
"陳風,我任命你擔任統領是相信你的能力,擔任統領是要做事的,現在指揮官陷入石林,你無動於衷,是何道理?你馬上拿出一個解決辦法來,如若不然,軍法伺候,虎頭鍘可不會輕饒你。"喬慶城冷冷道。
"多謝丞相厚愛。不過我這統領是楊家軍的統領,想要撤我的職,那就隻有讓我師尊楊鼎來,即便是丞相,在這前鋒營想對我使用軍法,也是在越俎代庖,過界了吧?"陳風不冷不淡回答道。
"放肆,我是本次征戰的指揮,連楊鼎都必須聽我的命令,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前鋒統領。"喬慶城氣得不輕,嘶吼道,"我這指揮是陛下親封,怎麼,你要違抗軍令嗎?我看這羅天域是容不下你了。"
"不敢。"陳風淡笑一聲,"隻是我現在僅僅黃境的修為,實在太低,不能將喬九霄帶出這石林。"陳風這話很明確,他就是不打算進去,任憑喬慶城說得再好聽,威逼利誘,都不能讓他改變一點本心。
"好,好,你很好。"喬慶城多年來難得真正失態了,此刻他真想一劍殺掉陳風。
"陳風,我問你,你今天去還是不去?"喬慶城緩了一口氣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我是當朝丞相,當眾殺掉你一個小小的統領,你說陛下是信你還是信我。"
"去也可以,隻是我說過了。我實力低微,不能將令郎帶出來。"陳風打個哈欠,"都是羅天域的軍隊,以和為貴,何必要喊打喊殺呢,我去就是了。"陳風這話鋒一轉,真有一種讓喬慶城一通老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無處著力的憋屈。
說完,陳風就帶著幾名士兵進了石林。
才剛一進入,陳風就發現了這石林的不同,這地方法陣一個挨著一個,小法陣淘著大法陣,大法陣又連成一片形成更大的法陣,當真是奇偉瑰麗,陳風十分佩服創造這法陣者的實力。
單憑這小小一方空間的一處地方就營造出如此逼真的幻陣,還讓人難以捉摸,外麵看著簡單,內裏複雜無比,是他生平所見過的法陣之中最富想象力的一個。
這法陣由於構造十分巧妙,核心法陣的陣眼距離此處很遠,即便是陳風也必須慢慢接近才能將這大法陣控製起來。
當然,這都是理想狀態。對於此刻法力空空的陳風來說,他能做的也就是瞎子摸象。
想到這裏,陳風就一陣氣結。畫筆勾畫自身天道迫在眉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