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雨婷眸光一哂,暗道事情有轉機,老家夥明顯動搖了。
她下頜微抬,抿了抿唇認真道:“無須我安排,最多明日,校方就會有人來接你,讓你協助處理沈同學違紀之事。你們會有單獨聊的機會,那時候是你勸說他的最好時機。”
“今晚難道見不著人?”沈家的老管家氣息一頓,隨即怒道:“不過是個學校,怎麼敢做出私自拘禁學生的事?它們要找麻煩找我,不許為難我家少爺。”
錢雨婷提醒:“你家少爺的確犯事,算是罪有應得。無論是不是校方,他作為危險人物被看管起來,很正常。”
安禦是江北十六省公家牽頭建設的一流學府,不隻是一個沈順琨,就算是一百個,學校想處理,還真的就能處理。
臭老頭在她跟前說這些狠話,根本威懾不了任何人。
沈家家境優渥,在老宅那也許真的可以隻手遮天。但在這,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該低頭跟學校妥協,那就得低頭。
被錢雨婷的輕視眼神激怒,沈家老管家不滿道:“你這個女娃娃說話真討厭。我家少爺這件事還沒徹查是不是有人下黑手,你就認定他罪有應得。那我問你,既然你和那個小姐都覺得我家少爺不好,真的隻是為了挽回名譽,就同意嫁給我家少爺?”
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明知前麵是火坑,還拚了命往前跳?那個姑娘是把自己當成渡化世人的菩、薩,還是舍身飼鷹的佛、陀?可笑,又可疑!
“說吧,這件事是不是你和你的室友合謀,要算計我們沈家?”
錢雨婷看了對方一眼,深深歎了一口,“這世道雖然有大儒倡導男女平等,但說到底,還是看重男權,輕視女人。否則,以我室友的家室品性,何至於走投無路之下想出嫁給沈順坤的念頭。你們愛信不信,我言盡於此。明日等校方來人吧。”
沈家的老管家表情微僵,一顆心如墜深淵,花白的胡須顫了顫,道:“...你且等等。說下我們該如何配合你?我得今晚就將事情告訴老爺和太太。”
錢雨婷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掐緊,忍住心底的喜悅,麵上平靜道:“如今之計,隻能你先把情況發電報給沈家長輩,得到他們的回複。然後明天你見到沈順琨的時候,將我們商議出來的的意見告訴他。看下你家少爺的反應,記住,你們談話的時間很短,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聽他講自己冤不冤枉這件事上。眾目睽睽之下,我室友神誌昏迷,而沈順坤他腦子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任是誰都不會相信,這件事會是我的室友在算計他。所以,一定要抓緊時間,讓他同意我說的這件事,娶我室友做正妻。”
沈家的老管家心中冷笑一聲,暗道這件事果然有蹊蹺,不是少爺單方麵的情難自禁。
他淡淡道:“先等我見到他再說吧。學校既然安排我和少爺見麵,定然是希望從我這做個突破口,讓少爺一五一十說出實話的。我會盡力配合,讓少爺保住顏麵,也不傷及你室友的體麵。”
“有勞了。”錢雨婷頷首,翩然離去。
回到宿舍,陳嘉怡果然被一群人圍著。
為首的穿著實驗室大褂的女老師拿著一瓶已經有些顯色的指示劑,問陳嘉怡:“陳同學,我是生物製劑科的薑瓊英老師,你稱呼我為薑老師即可。剛才我們從你口袋裏掉出的小玻璃瓶裏檢測出了一些違禁的物質殘留,我想問下你這玻璃瓶中的藥水,你是從哪裏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