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靜的一望無際的綠色中,一位身著T恤牛仔的美少女正在漫無目標的走著,她長長的黑發在風中翩然起舞,深邃的美眸一閃一閃的宛若天空的星星。靜靜的,她就如同一片浮雲在草地上飄著,是那樣幽靜而美麗。
當然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下,嗬嗬!不要罵我臉皮厚。那為什麼我會突然跑到草場上來閑逛呢?嗨!說來慚愧啊!
記得從文學會回到學校的時候宿舍裏空無一人,換下了那剛穿上就破掉的可憐衣服,不知怎麼?沒來由的一陣心酸。從小到大衣服破掉次數可謂是無計其數,不過那都是淘氣刮破的,所以還真沒有享受過如今這樣兒的待遇,也真是難為我了,看著花掉大把炒票的衣服,眼淚也跟著大把大把的掉了下來。
可是……,不對啊?我怎麼又哭了?我不是那種小氣的八婆,一件衣服才不值得如此心碎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眼前卻反複的浮現出臉被打得紅紅的亞加……,真是頭痛!為什麼這一幕畫麵就像幽靈般一直纏著我不放呢?我抱著腦袋不停的搖,卻越搖越痛。
沒辦法!為了緩解一下那該死的心情,我終於決定要去郊外散散心,去一個沒有去過的任何回憶卻又充滿昂然生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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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真的好藍,空氣中夾雜著青草的氣息,遠處的大樹在一搖一搖的向我揮手,鳥兒撲啦撲啦的在低空飛來飛去,一陣青蛙叫過後蟬又吵個不停,在這若大的世界裏雖然隻有我一個人,卻絲毫沒有孤獨的感覺。看著飄過的白雲,我覺得自己像世外的神仙那樣逍遙自在。
“真爽!”我伸伸懶腰躺在草叢中,偶爾來這種地方逛逛也不錯,我當即決定以後要常來這裏踏青。
“是啊!我看也夠爽的!要是再下場大暴雨或來個眼鏡蛇什麼的就更爽了!”
咦!我奇怪的揉揉耳朵,看來不僅腦海裏會出現亞加的幻覺,連耳朵也會出現他的幻聽,雖然是假的,但似乎也太真實了點兒吧?
“啊~!”當我睜開眼睛時,卻像是看到洪水猛獸般一跳而起。
“你沒事吧?怎麼一驚一詐的?”亞加同樣的穿著一身T恤牛仔站在我的麵前。
“天哪!救命啊!大白天活見鬼啦!”我在原地跑了足有十個圈兒,而且不停的嚷嚷著。
“程諾!”亞加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臉上的表情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
“不做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怕!不怕!幻覺,這是幻覺!”我念咒一樣的叨咕著,並用手拍著心口給自己壓驚。
“程諾!”亞加生氣的低吼著,突然毫無前兆的拚命的把我抱進懷裏,那真實的感覺讓我清楚的了解到這絕對不是假的。
這小子今天是不想活了吧?剛剛在文學社打的那個嘴巴不夠重嗎?他居然還敢來調戲我?還追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來了。可是如果真是那樣我又該怎麼辦?憤起反抗嗎?不行,這家夥吃軟不吃硬,如果嗆著來就更得發狂了。
於是靈機一動,我出奇的平靜說:“喂!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嗎?我對你這種采花大盜可不感興趣!”我在他懷裏並沒有掙紮,隻是半開玩笑的說,與平時一樣的態度。
亞加沒有說話,什麼也沒說,隻是抱我抱得更緊了些,他把臉埋在我的頭發裏,身體有些顫抖,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喂!就算是給你一嘴巴你也不能這麼個報仇法兒吧?想把我捏碎嗎?”
“你哭了!”亞加沒前沒後的冒出句與現狀沒什麼關係的話來,聲音比空氣顯得還要飄渺。
“哭?你眼睛有毛病吧?我哪兒哭了?”我用取笑的口吻說。
“在文學社時!”亞加低低的說,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說話這麼簡捷了?
“哦!你說那時候啊!那其實是怕你和世哥打起來而用的苦肉計。你不知道啊,那眼淚是多難才擠出來的?當時我還真怕忍不住笑出來,幸好你哥們兒我演技卓絕,才成功避免了一場兄弟反目的悲劇。”我驕傲的自誇著,對於他的擁抱不卑不亢得像是抱的根本就不是我一樣。
亞加的身子僵住了,然後輕輕放開手說:“看你傷心的從文學社離開時,我還以為再相見時你會大發雷霆呢!沒想到竟然如此冷漠,看來你真的很會演戲啊!”
“嗬嗬!你也被我騙到了吧!沒想到我這個女兒有淚不輕彈的大人物裝起來也會這麼像模像樣吧?”我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又獻寶似的問:“我在大廳廣眾之下為你哭得劈裏啪啦的,你是不是很有麵子啊?”
“麵子?是啊!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麵子啊!砸得我的心都快碎掉了你知不知道?”亞加看著我,眼裏溢出的是掩飾不住的悲傷,讓我的心像被綁住一樣連跳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哼!別撿了便宜還賣乖。”我假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然後笑說:“對了,你的可可有沒有對我不滿啊?畢竟當時沒有別的辦法讓世哥可以熄火嘛!沒辦法,隻有犧牲我的尊嚴和你的臉蛋兒了!”說著,我湊到亞加麵前細細的盯著那半邊臉,一點慚愧之意也沒有的假惺惺的說:“真是對不住啊!看我這麼用力,都腫了!這麼帥的帥哥變成豬頭,真是暴殄天物!”
我輕輕的伸出手觸摸著他那還有些紅腫的臉,緩緩的、慢慢的、不知不覺的心痛得縮成了一團。
“你……”亞加抓住我的手幾近瘋狂的大叫著我的名字:“程諾!你……,你要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
我抬起頭,看到絕望的痛苦在那幽深的瞳孔裏深陷著,無底洞般深深的陷了下去,我的心也跟著墜入了,一點一點的……
程諾啊!你要堅持住啊!千萬不能就這樣被騙到,你一下要堅定立場啊!心底裏的呼喚讓理智慢慢清醒起來,鎮靜了一下後,我用清澈的眼眸望向亞加笑說:“做什麼?這麼大聲,你以為我耳聾嗎?還是說你想把我的耳朵震聾?”
亞加盯著我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可怕!好嚇人!仿佛要吃了我一樣眨都不眨,他用一隻手抵住我的下巴怒視著我,慢慢的逼近我,那平日裏陽光般明媚的雙眸如同夜空下咆哮著的海岸,深藍而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