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明歌掙脫腰間,連滾帶爬的一溜煙兒逃進浴室裏,才躲過一劫……
門砰地一聲關上。
宮夜宴望了一眼,舌尖抵了下腮幫,輕笑一聲,從床上起來。
一床薄被自他身上滑落。
露出勁瘦修長的腰腹與冷白優美的人魚線。
剛剛下床站定。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左安。
“少爺,我已經快到您說的景藍首府了。”
“好,我知道了。”
宮夜宴掐斷電話後,上前跟“躲藏”在浴室裏的明歌打了聲招呼。
曲起修長的指,輕飄飄的敲了下門,道:“寶貝。”
“……”明歌掬了一捧涼水,降了降臉上略微灼.燙的溫度,一聽門外這個聲音,便想起剛剛,聲音都有些微微發顫,“……幹嘛?”
“我下樓拿個衣服。”
“嗯嗯嗯,去吧,去吧!”
“……”
隔著一扇門,都能聽出女孩語氣裏的小雀躍以及迫不及待,宮夜宴略微無奈地扯了扯唇。
最終沒有說什麼。
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
明歌心底鬆了口氣,一抬眸就看見明亮的水銀鏡裏的自己,瓷白的小臉上暈染著桃花般的粉嫩顏色,雙瞳剪水流轉著一層朦朧又清瑩的霧氣。
一副少女春心蕩漾的表情。
明歌:“……”
明歌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臉。
紅什麼紅。
給麻麻爭氣點兒。
不過,平時那樣一個淡漠深沉情緒不顯的男人,當他隻有在你麵前的時候,才顯露出獨屬於你一個人的——專注,炙熱,甚至是迷戀。
換作是誰,恐怕都難以招架。
明歌瑩白纖長的指,撫了撫自己嫣紅的唇瓣。
其實,最初重生的時候,在她未來的計劃裏,並不曾有宮夜宴的名字。
哦,應該說,在那漫長而無望的前世十年裏,她沒想過跟誰舉案齊眉。
在那之後,也隻不過想著:
複仇。
還有,保護家人。
如今一切卻不同了。
雖然最初的接近,帶著不可言說的目的,還有為了活命。
但,事到如今,又怎麼能說還是作戲呢。
明歌朝鏡子裏的自己一笑。
某些失去的,或者從未擁有的東西,終將在未來的某一日,以盛大而燦爛的方式——
回歸。
*
*
宮夜宴下-身套著一件的黑色長褲,隨意搭在光裸上身的襯衫,襯衫下擺在腰腹與褲子間形成鬆垮的皺褶。
——他沒有在外人麵前赤身果體的習慣與愛好。
男人步調慵懶而散漫的下了樓。
很快,別墅門響起一道急促的按鈴聲。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
鍥而不舍。
來人的心情仿佛很急迫。
宮夜宴腳步微頓,不禁蹙起了眉,腦子裏當即冒出來一個想法:
不是左安。
他到底走過去開了門。
門一開——
“明歌!姐!我考上了!我跟你講……”
那道聲音,戛然而止。
就像是忽然間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一個字都發不出。
來人自然是明辭。
一頭黃毛的中二少年,喜悅與急切的神色,在某一個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他震驚地看著開門的男人,“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