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梁安寧不太喜歡這座城市,下起雪來總是沒完沒了,暗沉的天沒有一點光亮,讓人心裏也沉甸甸的。
醫院裏,梁安寧看著拿著報告的項佑,輕聲問道:“我的病情,有沒有什麼變化?”
“梁小姐,你確定隻靠藥物治療?”項佑放下報告,手指交叉,嚴肅的問。
梁安寧點了點頭,總不能跟一個陌生人說,她沒錢選擇化療這麼昂貴的續命項目,算了算餘額,自己也隻能買半年的藥。
酒店——
賀霆驍看著懷裏溫柔似水的秘書喬珊珊,不由想起梁安寧那副蒼白瘦弱的樣子,徒添一陣心煩。
被子裏,喬珊珊嬌滴滴的開口:“賀總,人家想要~~”
賀霆驍挑了挑眉,調笑道:“怎麼,沒喂飽你?”
“哪有的事!”喬珊珊脆生生的聲音讓他神情一陣恍惚,記憶中,梁安寧也曾對他巧笑嫣然,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兩人的相處更像是習慣使然。
賀霆驍甩了甩頭,翻身將喬珊珊壓在身下……
在這個女人身上,他能肆意放縱,展露自己隱忍的張狂和粗魯。
另一邊,梁安寧回到家,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翻了翻日曆,手一頓,那個日子又要到了。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賀霆驍的電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過兩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梁安寧問。
“到時候你自己去吧,我回不來。”賀霆驍翻身而起,摟著懷裏像隻小貓依偎著自己的喬珊珊,更加覺得梁安寧不懂風情。
梁安寧沉默了兩秒,堅持道:“賀霆驍,你必須回來。”
她少有跟賀霆驍這麼說話的時候,可是涉及底線,她從不退讓。
父母生前就不同意她和賀霆驍,要是自己一個人過去,她怕二老在下麵不得安寧。
那邊男人一愣,當場煩躁起來:“你什麼才時候才能不拿你爸媽壓我!”
梁安寧隻覺得呼吸一窒,麵對不耐的賀霆驍,心口泛上密密麻麻的疼。
“哎呀。”喬珊珊因為被壓到頭發,突然痛呼出聲。
賀霆驍瞪了她一眼,對著沉默的話筒,莫名有些心虛,算是服了軟:“行了行了,我會回來的。”
梁安寧覺得心髒像被一把大手抓緊,電話那頭的女聲,她聽地清清楚楚。
電話掛斷後,她默默回房間坐下,用被子將自己蒙的嚴實。
下一秒,不再壓抑的哭泣慢慢傳出。
被子裏空氣太過渾濁,女人拉下被子,一張滿是淚痕的臉露出來,那雙眼睛像是壞了的龍頭一般,不停的淌著淚。
酒店裏,賀霆驍推開喬珊珊,捏著她的下顎警告道:“別妄想耍手段上位,我妻子的位置誰都不允許撼動!”
看著賀霆驍決絕離開的背影,喬珊珊捂著肚子一臉憤恨,拿出手機撥打出一個號碼:“想辦法讓梁安寧那個黃臉婆知道我的存在,都抓不住自己男人的心了,憑什麼還霸占那個位置死不鬆手!”
賀霆驍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走,想起梁安寧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裏更加煩躁。
這些年,身邊的人哪個不是依著他來,隻有梁安寧,永遠都是那副淡淡的樣子,看慣了外麵的繁花似錦,更加覺得這個女人太過寡淡。
賀霆驍想著事情,絲毫沒有發現眼前的紅燈,也沒有發現路口駛來的貨車。
“砰!”
梁安寧接到電話,六神無主的跑到醫院,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您好,剛剛車禍送來的那個男人在哪裏?”她拉住一個護士問道。
護士看著她焦急的樣子,神色有些古怪的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梁安寧順著看去,整個人被生生釘在原地,不得動彈。
賀霆驍除了衣服有些淩亂之外,看不出什麼受傷的痕跡,而他身邊,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滿臉後怕的靠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