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虛弱的身體進入醫院,洛笙對接待的護士說道:“您好,我受了點傷,麻煩讓醫生給我看看。”
護士看著從門外拖遝進來的血跡,這叫受了點傷?沒多說趕緊跑進去叫醫生了。
兩個小時之後。
“洛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醫生看著手裏的報告問道。
此時洛笙的腿傷已經包紮好,她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虛弱。”
醫生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眼裏那種悲憫,看的洛笙心頭一顫,她故作輕鬆,:“我怎麼了?”
“洛小姐,你有凝血障礙。”
凝血障礙?洛笙睜大眼睛看著醫生,有些反應不過來。
醫生合上報告,神情肅穆的像是在宣判一個人的罪行。
“換言之,你有血友病,這病……治不好的,隻能一輩子用藥。”
病房裏還有其他人,此時紛紛將目光投向醫生麵前那個低著頭的女人,沒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半晌,洛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語氣輕飄飄的散在空氣中,讓人沒來由的覺得沉重。
一輩子吃藥,一輩子在病痛的折磨下生活。
況且,那種藥應該很貴,而她,哪裏來的資本去吃一輩子。
洛笙站起身,扶著牆慢慢走出病房。
腿傷並沒有什麼妨礙,隻要動作不大倒也沒什麼,隻是用的時間比往常多了些。
洛笙邊走邊想:爸爸的冤屈沒有洗刷,媽媽的病沒有著落,自己又被查出一個不治之症,老天何其不公……
所有的壞事都壓在自己一人身上,就連相愛十年的男人也即將迎娶別人。
洛笙笑了笑,第一次對這個世界感到絕望。
等她回到家,門大開著,仿佛一個張開嘴的怪獸一般。
她走進門,便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和衣物散落在地上,而渾身散發著寒意的男人冷冷坐在那裏,麵前是於良簽了字的那紙合同。
“嚴裴傲,你幹什麼?”洛笙沒心情跟他再吵,慢慢的走過去將地上的衣服撿起。
一瘸一拐的身影看在嚴裴傲眼裏,更顯得刺眼和憤怒。
隻是他吐出的話卻沒有任何情緒:“怎麼,在於良那裏呆這麼久?你是不是伺候的他很爽?”
洛笙頓住動作,站直身子認真的說道:“如果我說我沒有讓他碰,你信嗎?”
嚴裴傲,這是我最後一次願意跟你解釋,你能不能相信我?
“你覺得呢?”嚴裴傲冷笑著反問。
洛笙垂下眸子,斂去男人說出這句話時,眼裏冰冷的絕望,重新蹲下身子收拾自己的東西。
嚴裴傲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蹲在那裏不發一言的女人,心裏滿是煩躁,目光落在於良的簽字上,腦海裏浮現起洛笙在別人身下的場景,眼神更冷。
他走過去粗魯的將地上的衣服隨意抓起丟在行李箱裏,拖著洛笙纖細的手腕往門外走去。
“砰!”行李箱被丟在門外,隨即洛笙也被他大力的甩出去,在門前的台階上踉蹌了兩下,終是沒有站穩,倒在地上。
傷口好像有些裂開,洛笙皺了皺眉。
“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連當我的情婦都不夠格,滾出去,別髒了我嚴家的地方!”
嚴裴傲說完,狠狠的關上門,絲毫沒有發現在洛笙身下慢慢蔓延開來的血跡,也絲毫沒有察覺天空中暗沉的烏雲。
洛笙忍著腿上的劇痛站起身,看著緊閉的大門喃喃自語:“嚴裴傲,十年的感情,你要毀的這麼徹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