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房門打開,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兒傳了出來,熏得我和周茹初都皺起了眉頭。
屋內門窗緊閉,光線非常的昏暗,整體透著一股幽冷的氣息,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周茹初看著我,向屋內揚了一下下巴,示意我先進去。
我有些猶豫,內心糾結片刻後,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一路上的期待感被內心的極度不安所取代。
這時我才記起,在影視劇和小說當中,蠱術並不是濟世救人的傳奇醫術,而是殺人於無形的恐怖邪術。
屋內地麵木板似乎受濕氣侵擾,已經多處發生翹起或鼓脹,踩到上麵就會引起一連串令人牙根發酸的“吱吱”聲。
在我之後,周茹初也終於走了進來。
我倆沒敢繼續深入,而是站在門內,環顧屋內布置,看到正對著房門的位置,有一件木質方桌,桌上擺了很多大小不一、顏色不同的瓶瓶罐罐;方桌兩側各有一張椅子,擺得整齊;方桌後的牆上,設有一件屏風,上麵盡是鏤空的圖案,有蟲、有花草……
忽然,在屋內角落那折疊通向二樓的木質樓梯後,傳來拐杖點在木板上的脆響聲,隨後有一個身穿苗族服飾,有些駝背的老太太從樓梯後麵走了出來。
她沒有繼續向我倆這邊走來,而是站在樓梯旁邊,一言不發的望著我和周茹初。
雖然她置身於較為陰暗的角落,但是我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雙眼中射出的冷芒,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心裏麵一陣虛怕。
“坐吧。”她聲音沙啞的忽然開口。
我和周茹初互視一眼,誰也沒有找椅子坐。
初步判斷,這個老太太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歐水貢婆,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選擇在這樣一個遠離當地苗寨的山中獨自居住。
她見我倆沒動,忽然笑了笑,轉身走到另一張桌子旁,從桌子下麵取出一個暖水瓶,在桌子上翻立起兩個水杯,顫顫巍巍的倒了兩杯水。
我和周茹初急忙走過去,哪好意思讓如此年邁的老前輩給我們兩個小年輕端水喝。
歐水貢婆看著我倆,微笑著點了點頭,扯過一張椅子,緩緩坐了下去。
“小財和我說過了,應該是這個男娃中了詛咒吧?”歐水貢婆看向我,臉上帶著微笑,滿臉的褶子,看得我心裏有些發慌,竟忘記了回答。
周茹初有些不滿的瞪了我一眼,隨後連忙點頭說:“是的是的,您有什麼辦法幫他嗎?”
歐水貢婆沒有立刻給出答複,而是緩緩抬起手,向我招手說:“你過來,讓我瞧瞧。”
我“咕咚”咽下一大團口水,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僵硬著身體走到了歐水貢婆的麵前。
雖然知道我的希望要寄托在眼前這個幾乎半條腿已入土的老太太身上,但是她的身上始終透著一股讓人極度不安的氣息,讓我甚至不敢直視她,隻偶爾敢偷偷用餘光瞄。
歐水貢婆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出蒼老幹瘦的手,輕輕的搭在我的額頭上,驚得我渾身就是一哆嗦。
她的手好涼,好像是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一樣。
這樣的姿勢,我們保持了很長時間,周茹初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直略顯慌張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