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忍著渾身的疼痛,衝著上麵大聲喊著。
很快,那道手電的光束從我的頭頂照下,晃得我不敢再向上看,隻能用手掌在眉頭上搭起遮陽棚。
周茹初這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讓我再在下麵等一會,隨後便離開了,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我雖然知道她不會就這麼丟下我不管,但在這樣的處境中,我還是非常的不安,開始不停的大聲呼喚她的名字。
不一會,我便聞到有非常嗆人的濃煙味兒,於是連忙捂住了口鼻。
此時我才明白,原來剛剛在關鍵時刻,周茹初不知從哪找到了那一大包頭發和指甲,並在我被廖羽撲進盜洞的時候,快速的將稻草點著,並將那包頭發丟進了火堆了,及時解了我的危難。
盜洞之下漆黑無比,我目不能視物,但想到那口紅色的棺材,想到這裏麵的那些死屍,想到中邪的廖羽,我難以控製的開始感到恐懼。隻能徒勞的捂著口鼻退到牆邊,全身心戒備的關注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我的心髒狂跳,我的呼吸急促,我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緊的崩了起來。
可偏偏就在這時,我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地麵爬行摩擦的聲音,但偏偏我卻看不到是什麼東西。
麵對未知,我無法控製的心生恐懼,隻能徒勞的睜大雙眼,不顧濃煙熏眼,但能夠看到的卻隻是無盡的黑暗。
忽然,我感覺有什麼東西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驚得我一蹦老高,拚了命的從那黑暗中的魔爪中掙脫出,一邊大叫著一邊瘋了一樣向那隻手踹去。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使勁全力去踹,去踢,隻希望能夠讓那東西離我越遠越好。
那好像是個人,被我踹得疼了,發出一聲聲呻.吟,但在當時的我聽來,更像是怪物的低吼,也或者是嘶鳴。
如此過了一會,周茹初終於重新回到了盜洞口,再次將手電的光束照射下來,終於能夠讓我看清周圍狀況。
在我的正前方,有一個人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渾身都是腳印。
從那人的穿著我認出,他居然是廖羽。
我自己清楚自己剛剛下了多重的腳,生怕廖羽沒因為中邪而死卻被我踹死,連忙跑過去將他的身體扳了過來,看到他雙眼翻著眼白,和前幾天一樣的口吐白沫,但鼻息仍在,脈搏仍存,看樣子還沒有死。
周茹初衝著下麵的我們大喊:“陸舟,你看下廖羽怎麼樣,如果他恢複正常的話,你就先爬上來。”
我看著被我踹得不省人事的廖羽,已經哭笑不得,於是連忙將周茹初拋下來的繩子一段將廖羽給結結實實的綁住腰部和背部,然後抓著繩子,當先回到地麵。
地麵上的狀況比下麵還要糟糕的多,我眼前所見盡是濃密煙霧,滿地已經燒成黑灰的幹稻草中,還零散著一些火星,一股股濃煙從這些黑灰中還在源源不斷的滾滾升起。
我和周茹初又一次合力,將沉甸甸的廖羽好不容易從那盜洞裏麵給拽了出來。
隨後,我們躲到遠處,躺在雜亂的野草叢中休息。
周茹初在我旁邊躺了一會,然後坐了起來,走到一旁從地上撿起她之前從廖羽家裏帶出來的鐵鍬,然後扭頭對我說:“咱們得把那個盜洞給封起來,要不然肯定還有人要出事。”
我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現在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連站起來都非常吃力,更別提去幹體力活了。
周茹初也看出來我此時的狀況不是很好,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走到一旁開始挖土向那盜洞裏麵填。
為了保證這裏不至於因為填盜洞而出現一個更大的坑,周茹初將挖土的範圍擴得非常大,甚至還挖了不少矮山上的表層土。
我覺得自己休息差不多了,就起身起替換她休息,而她恢複力氣之後,也會來替換我。
當我倆將盜洞填好的時候,天邊已經起了魚肚白,一抹晨光自遠處群山之後升起,很快擴散開,為這天地間的萬物褪去神秘麵紗,使一切事物完整的暴露在我們的眼前。
周茹初將鐵鍬丟到一旁,扭頭看我,滿臉黑乎乎的,但在我看來並不覺得多髒,反而更讓我覺得她俏皮可愛。
“你要洗個臉了。”周茹初指著我的臉大笑。
我心說:你說我也先看看自己啊!
我想著,抬手用手背在臉上蹭了一下,卻見周茹初笑得更歡,說我越蹭越髒,然後還惡作劇的伸手在我臉上抹了一大把髒乎乎的灰泥。
她的這個舉動讓我愣在當場,我不是因為生氣才發愣,而是因為她的這個行為實在是顯得太曖昧了,讓我不受控製的心髒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