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河南到湖北,長途奔襲,我一直都非常擔心陳漠晞會再次跟過來找麻煩。
那女人擅長易容,為人囂張,一旦出現,準沒好事。
不知是陳漠晞這一次隱藏的很深,還是周茹初的那個方法起到了作用,直到我們抵達武漢,都沒有遇到有人跟蹤。
按照地址,我們找到住在漢口金銀湖區施月紅的家裏。
雖然已經到了秋季,但是武漢依然非常的炎熱,不愧是四大火爐之一。當地人都說,武漢無春秋,也就是說,武漢隻有夏季和冬季兩個季節。
在施月紅家的小區附近,我們停車找了家餐館,一方麵是為了弄些吃的東西,也為了打聽一些關於施月紅的信息。
這是一家在武漢當地非常常見的路邊餐館,主打的吃食不是紅油熱幹麵,就是煎包之類小吃。老板是個看起來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年輕女人,為人挺幹練,很有當地女人的那股潑辣勁,也非常的健談。
因為實在吃不下芝麻醬拌麵條,我就隨便點了一份蓋澆飯。周茹初卻說我無知,到了武漢不吃吃當地聞名全國的美食,實在太虧。
我對此隻笑笑,不說什麼。
因為我們到的時候,正處於上午十點多,小餐館裏麵的人並不多,算上我們這邊三個人,也隻還有一個客人而已,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待所有吃的上來之後,我快速吃完我的蓋澆飯,然後裝做無聊等待細嚼慢咽的周茹初,跑去向那女老板打探信息。
當然,一開口我不能就直接問人家,而是先隨便扯一扯武漢的氣候,聊一聊武漢的主要旅遊景點之類的,待和那女老板稍微熟絡一些之後,我才試探著向她詢問,認不認識附近一個叫做施月紅的人。
女老板疑惑的上下打量下我,又看了看那個正在慢悠悠的喝著白開水的老婦人,搖頭說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附近住著這麼一個人。
得到這樣的答案,我不免有些失望,和女老板又閑扯了幾句之後,正好等到周茹初和小麗美滋滋的吃完東西,於是付賬離開。
我們出了小餐館之後,在附近找了家私人開的賓館暫作休息,然後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安排。
當周茹初知道我在餐館老板那裏沒打聽到任何有關施月紅的信息之後,並沒有感到意外或者失望,反而覺得非常正常。
畢竟這是城市,不是農村,人和人之間的關係要相對淡漠的多,經常住同一層樓的對門人家彼此之間都不認識,更別提一個餐館的小老板會碰巧認識我們要找的人了,這種幾率不會很大。
我卻和周茹初的想法不太一樣,因為我注意到,在我向那女老板提出施月紅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有發現她表現得不是很自然,還刻意的向坐在我們隔壁桌的那個老婦人看去,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有什麼忌諱一樣。
如果是聽到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她絕對不應該是那樣的表現才對。
所以,我隱隱覺得,那個女老板有問題,說不定當時那個看起來有點耳背,吃飯慢悠悠的老太太正是我們要找的施月紅。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暫時無法確定。不過,我們既然已經暫時住下,而且已經知道施月紅的住所,自然很快就能夠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在安頓下來之後,我們將車暫時停在那家小賓館的門口,然後徒步走到施月紅所住的小區,根據地址找到她的家。
她家住在小區的最裏麵那棟樓,住在四樓,不上不下,樓層很好。
或許因為是工作日的原因,小區裏麵略顯沉悶,隻有一些老人聚集在稍微陰涼的地方扇扇子聊天,愜意的享受著晚年時光。
看著那些老人,我笑著對周茹初說:“如果我到了這個歲數,我可不想這樣,我應該會找些事情做。不管年齡多大,總是要發光發熱的,你說對不。我到時候要麼畫畫水墨畫,要麼寫寫小說,要麼種種花草什麼……”
我的感慨還沒說完,就被周茹初一句話頂得無話可說。
她說:“你先活到那個歲數,再說這樣的話吧。”
我當前的處境是,能先保證活下去,就已經非常的艱難,更別提活到白頭了。
這樣想著,我感覺有些難過,但很快我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終究,有希望還是好的。
被周茹初說得鬱悶之後,我便沒有再說什麼,一路走到了最裏麵那棟樓,找到四樓,確定的是哪一戶之後,開始按門鈴。
可是,我們按了好長時間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
“應該是去上班了吧?要不然咱們晚上再來看看?”我看了眼時間,發現才是下午兩點多鍾,於是試探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