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色已晚,但是路上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我那狼狽的樣子有著非常高的回頭率。我一路隻低著頭走,短短的一段路走得非常煎熬,隻希望我這張臉不要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果隻是被人看,我還能承受。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有個小孩,居然遠遠的指著我用很大又很清脆的聲音說:“媽媽,快看,那個叔叔沒穿褲子,好羞啊。”
在那一刻,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我真想衝上去告訴那孩子,我不是沒穿褲子,而是我的褲子被一把火給燒壞了,我至少還是有一條勉強遮羞的“短褲”,醜是醜點,但還不至於用“羞恥”來評價才對。
煎熬的走完一路,我們回到了賓館。
眾人回到賓館,集中到了寧飛的房間,而我則先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在到達寧飛房間的時候,眾人正在非常激烈的討論著什麼,氣氛略顯壓抑。
我走進屋問道:“那個東西開口了嗎?”
聽到我的問話,大家都沉默了下來,扭頭齊齊看向我。
我皺眉問:“都看我做什麼?”
“你來看吧。”周茹初說著,向旁邊讓出一步,把寧飛的那張床展現在我的眼前。
寧飛的床上濕漉漉的,中央位置的床單和被褥都被燒出了一個大洞,邊緣焦黑,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火。
“這是怎麼回事?”我皺眉問道。
周茹初說:“我們先問它話,但是它嘴硬的狠。於是,寧飛決定布下一個陣,困住它,再想辦法給它來點硬的。我和陳漠晞都不太願意碰它,所以寧飛就將塑料袋係了一個死結,暫時將它丟到了床上。沒想到,它竟然自燃了起來,而且那把火一眨眼就燒得老高。等我們用水把火撲滅,那東西已經被燒沒了。”
“燒沒了?”我很是惱火。
我們這麼多人,忙活了一整個晚上,我又被它害得那麼慘,最後竟然一丁點消息都沒有打探出來,這是在是太窩火了。
周茹初說:“不過,現在我覺得我們可以確定了,王虎肯定不是作案凶手,一定是被人栽贓的。不對,肯定是被栽贓的,但是栽贓他的,一定不是人。並且,我們可以確定,在這個惡心的東西背後,有一個更恐怖的存在。”
陳漠晞聞言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周茹初分析道:“你們來之前,我們就用火燒過這個東西,直接就把它給燒跑了。你們來之後,寧飛看它不老實,就威脅說要燒死它,它立刻就老實了下來。所以說,它應該非常怕火,也很不願意被燒死。可是,它現在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自燃了,你說,這正常嗎?”
陳漠晞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有一個我們還不知道的東西,剛剛燒死了那個怪物。”
“對,就是這個意思。”周茹初“啪”的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我想了想,問道:“那咱們現在還要不要去王虎家找找看?畢竟剛剛被燒死那玩意今晚出現在王虎家,肯定不隻是洗澡那麼簡單。我懷疑……”
周茹初這時搶著道:“你是不是懷疑,那個東西到王虎家,是為了找什麼東西,後來發現了咱們,就想要把咱們嚇跑,所以才弄出來後麵那麼多的事?”
我點頭說:“是的。但是,還有一個疑點。昨天死的那個女人旁邊,為什麼又會有這個東西身上的氣息?”
這裏麵存在太多的疑點,而且是那種讓人怎麼想都想不通的疑點。而我們和真正的答案之間,仿佛存在一張巨大的看不到的手掌,想要將我們給徹底隔離開。
我的提問,沒有人能夠答得上來,因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小麗率先打破沉默道:“哥哥姐姐,那我們就再去王虎家唄。”
這種情況下,我們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短暫的商議之後,我們再次動身,趕往王虎家。
這一次和上次不同,我們所有人共同行動,但為了防止出現類似上次的情況,寧飛依然不上樓,在樓下綠化帶旁的長椅旁等待,我們剩下四個人進入王虎家。
再次看到王虎家那淩亂的樣子,聞到空氣中的焦糊氣味和豆油味,我感到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我們最開始來到他家的時候,他家看起來還是非常幹淨的,所有物品都擺放得井井有條,哪像現在這幅樣子。
當然,我們現在沒時間也沒閑心善後,必須要節省時間在他家搜索,尋找一切可疑的物品,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可是,我們幾乎找遍了王虎家每個角落,都沒有找到任何看起來可疑的東西,甚至連他家的垃圾桶我都捏著鼻子翻了一遍,始終沒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