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黑joker的話,我們車上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我通過兩側的倒車鏡向後麵看,但是可能因為距離太遠,我並沒有看到洛蝶出現在倒車鏡裏麵。
周茹初和小麗也都急忙回身向後看,最終告訴了我,洛蝶確確實實出現在路邊,不過此時已經往回走了。
沒想到,我們這麼小心,而且自認為天衣無縫,最終還是被洛蝶給發現了。
難不成,洛蝶能夠感知到所有對她有威脅的氣息?如果真是這樣,昨晚她不應該還沒走到我們那邊,就回到家中啊?
我怎麼想也想不通,索性不去想,暫時隻能考慮走一步算一步了。
滿心忐忑的一路開車回到賓館,我們停好車,急忙往房間跑。
在房間門口,我們看到了等候在那裏的陳漠晞和寧飛。
兩人問我們昨夜去了什麼地方,我們說又去洛蝶家踩點,搪塞了過去,然後把他倆勸回房間後,剩下的我們四個人再次回到我的房間。
我們之所以沒有向陳漠晞和寧飛說實話,是因為我們不希望他們知道解凍蟲這種東西。如果他倆知道,必然會對我們心生猜忌,那樣對我們很不好。
在平複了心情,穩定了情緒之後,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躺回到床上,再次在貓遊魂的幫助下,進入夢境,繼續查看洛蝶的過往。
這一次,我看到的一些場景與前一天看到的有重複。雖然已經看過一次,但是我再次看到那些場麵的時候,依然內心無法平靜,狂起波瀾。
終於,在那片山林中,看到渾身是蛇血的洛蝶從地上爬起,搖晃著走進林中之後,我所關注的後續終於開始呈現在我的眼前。
讓我感到震驚的是,洛蝶在進入那片山林之後,竟然沒有尋找機會出來,而是就在裏麵住了下來。
一個柔弱的女子,在這樣充滿危險的山林之中,生存的幾率相當的低。
如我猜測的那樣,她在山中遭遇到各種各樣常人難以想象的凶險。
比如滿山覓食的凶猛野獸,比如沒有食物,比如無時無刻不在對她虎視眈眈的毒蟲和蛇蠍……
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中,洛蝶以驚人的意誌,和強烈的求生欲.望,竟然克服了重重危機,活了下來,並且逐漸適應了山林之中的生活。
此時的她,看起來渾身汙穢,衣服和褲子已經破損嚴重,幾乎已經到了衣不遮體的程度。而她原本嬌嫩的身體,也密布了無數的傷痕。
她像是石器時代的原始人一樣,用最最原始的自製石頭工具應對野獸,搭建房屋,她還在山中嚐試過許多種植物,好幾次差點就被毒死,最嚴重的時候全身腫了幾圈,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但她最終活了下來,並終於有一天,離開了山林。
離開山林之後的她,進入了城市,但卻因為沒有身份證,又遭遇了很多的難題,甚至還惹上了地痞流氓。好在她最後一一克服,風餐露宿,靠撿垃圾和住橋洞,在城市中生存了下來。最後,她甚至進到了建築工地裏麵,憑著自身的堅持,像男人一樣幹起了體力活,積攢下了一些錢。
後來,她在離城市有些遠的農村,用自己的積蓄,賣了一間破破爛爛的小房子,一直住到現在……
我從夢中醒來時,發現周茹初就睡在我的旁邊,睡得很沉。
為了安置解凍蟲,我沒有辦法,就算心中不忍,也隻能將她叫醒。
周茹初問我:“現在知道她的絕活究竟是什麼了嗎?”
我搖了搖頭,隨後將我在夢中看到的所有場景大致的講述了一遍。
周茹初聽過之後,陷入沉思。她想了許久之後,猜測道:“如果這就是她人生的全部,那麼,我猜測,她所擅長的,可能就是生存了。”
生存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是卻包含了很多。這是最最沉重的詞,是每個人拚盡全力努力的根本。
活著,並不完全是指生活,從根本上來講,活著就是人類為了求生存而努力的整個過程。
周茹初的這個猜測,讓我們都感到有些頭疼,畢竟我們是抱著求學的態度來找洛蝶的,總不能我們再去找她的時候,要和她說,我們希望她能夠教會我們如何生存?
黑joker聽過洛蝶的這些過往,有些感慨,像是個小大人一樣,對我們說:“難以想象,你們人類對於自己的同族,居然都會做出那麼多那麼狠的事。其實,我認識的那些妖怪,一直以來都是過著那樣的生活。要不這樣,我找一個來當你們老師,教你們該如何生存?”
我和周茹初齊齊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解釋什麼。
在沉思和商討之後,我和周茹初最終確定,暫時先不去找洛蝶談向她學習的事情,而是先嚐試著走進她的生活,讓我們彼此之間先建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