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江洗沙的話,我和君如海用眼神做了簡單的交流之後,都點了點頭。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信任我們,也不管他究竟當前是在做什麼打算,我們在這地方說話,真的是非常不方便,最好是先回到陸地上麵再說。
黑joker應該是對之前陳漠晞的判斷有些耿耿於懷,向著江洗沙問道:“我問一下啊,咱們現在該不會真的是在鯨魚的肚子裏麵吧?”
江洗沙皺眉瞥了黑joker一眼,又看了看躺在不遠處昏迷不醒的大劉三人,然後看向我問道:“這小子什麼來頭?為什麼不把他給敲昏了?”
敲昏黑joker?開什麼玩笑!我們這地方所有的人加在一起,都不會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本來就是我們值得信賴的人,沒必要也沒有理由那麼做。
隻是,我必須要想一個合適的理由回答,否則一定會讓江洗沙更加起疑。
我正琢磨該怎麼說的時候,黑joker已經搶著道:“我是哥哥的小弟,他是我老大。”
江洗沙笑著搖了搖頭,又看向陳漠晞,問道:“她呢?”
陳漠晞的身份有些敏感,我們自然不可能直接如實介紹陳漠晞。
“我和他一樣,是他的手下。”陳漠晞微笑著指著我說道。
江洗沙皺著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看樣子,新晉的土係摸金校尉也不怎麼樣嘛,手下除了小孩,就是女人。周家應該是真的出事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會選你挑這麼重的擔子。”
他的這番話,充分的表現出了他對我的輕視,以及對黑joker和陳漠晞的不屑。
不過,這種時候可不是與他起爭執的時候,但我能做的隻是不反駁,還無法做到笑臉相迎。
君如海在一旁似乎覺得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連忙打圓場,轉移話題問道:“咱們要搬的東西多嗎?”
江洗沙搖頭道:“不是特別多,但是我一個人是真的拿不了。這一年多的時間,找這艘船,我就用了九個多月,誰能想到,這艘沉船竟然被這個大家夥給吞到了肚子裏麵?我在這沉船上挑東西,又挑了五個多月。因為損壞的太嚴重,完整的寶貝已經不多,我還往外帶出了一些。這下你們來的剛好,咱們正好可以一次性的把剩下的東西搬出去,省得麻煩。”
雖然他的這番話說得如此輕鬆,但卻讓我感到無比的震驚。我真是有些沒法理解,在這巨大藍鯨的肚子裏,時刻要忍受被腐蝕的危險,還必須要麵對沒水沒糧的困境,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君如海似乎也對此非常好奇,皺眉問:“你在這鯨魚肚子裏麵待了五個多月?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江洗沙道:“最初那一段時間確實挺艱難的,不過後來,我摸清楚了這家夥的脾氣,也知道它什麼時候到海麵上換氣,每天什麼時候經過洗沙島附近……哦,對了,洗沙島是我起的名字,我主要住在那裏,一會可以帶你們過去。”
“原來如此。”君如海點了點頭。
江洗沙回身在“吱嘎”作響的甲板上走了幾步,之後說道:“你們看看,我真覺得這隻鯨魚挺不容易的的,肚子裏麵裝了這麼大一艘破船,難道就不難受嗎?對了,你們小心一點,鯨魚的胃液可是相當的厲害,沾上一點,就能在你們身上燒一個窟窿出來。一隻鞋子,不到二十分鍾就能給徹底腐蝕掉。”
我聽完這話,感到無比驚訝,心說藍鯨胃酸既然這麼厲害,怎麼這艘船會沒事。但接下來我就注意到,這艘破船的船身表麵,竟然覆蓋有一層透明的膠質膜,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竟然能夠抵擋住高強度腐蝕的胃液,還保住了這艘船沒有再繼續損毀下去。
藍鯨這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使得我們都腳下不穩,差點摔倒。劉小軍差點在昏迷之中被甩出船外,被我眼疾手快的用繩術給救了回來。
為了保證他們三個人的安全,我用一根繩子將他們先綁在了一個穿半晌凸起的棍狀物的上麵。
江洗沙看到我剛剛亮了一手,笑道:“呦嗬,看樣子我之前有些小瞧你了,竟然還會繩術。”
黑joker一臉驕傲的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哥哥會的本事可多著呢,他還會……”
我看他這是要給我透底,急忙開口打斷道:“你少說兩句吧,趕緊幫忙幹正經事。”
黑joker轉身一本正經的衝我行了個軍禮,大聲喊道:“得令!”
江洗沙皺眉看了看黑joker,又看了看我,搖頭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帶著我們向旁邊的一扇破爛的小門裏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