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不產生這樣的懷疑,因為那一係列事的銜接都恰到好處,我越是回想,越覺得有問題。
可是,如果說這一切都是陸錦寬設計的,又好像不太對勁。憑他當時在周家的地位,所擁有的能力,對付隻是一個在社會上毫無背景的大學生我,完全不會有多大的難度,何必如此拐外抹角,甚至他兒子還在那起事件中出了意外。
最讓我感到不理解的是,爺爺究竟使用了什麼方法,讓陸錦寬在我大學的那幾年,始終沒有找到我?
想來想去,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會覺得那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設計好的,一會又覺得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巧合,是命運的安排。
無論是爺爺,還是爸爸,料想都希望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永遠不要在回到周家去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畢竟陸錦寬有兒子,我如果回了周家,土係摸金校尉的傳承必然要發生競爭,陸錦寬絕對不會容我。
可是,世事難料,我竟然被命運的轉盤帶動,不得已的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並且陰差陽錯的取代了陸錦寬,接回了本該就是我和我爸這邊擁有的傳承。
爺爺講完那些事之後,便不再說話,繼續低頭抽著悶煙,我爸和爺爺一樣,也是坐在那裏悶不吭聲。
過了好一會,爺爺抬起頭,看著我說:“這次回來,準備住多久?”
我之前一直想的就是回來看一眼家人,然後找一個托詞離開,回去與其他人彙合,帶周茹初回周家去要回本該屬於她的那一切。但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我家的這些事,而且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毫無保留的將所有遭遇的事情都告訴了爺爺,自然不能再顧左右而言他。
於是,我對爺爺說:“我就是回來看看你和我爸媽,最晚明天晚上,我和小初就要回去了,太多人在等著我倆,我倆不能拖得太久。”
爺爺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道:“那今晚,你就讓孫媳婦在家好好休息吧,你跟我再出去一趟。”
這時已經到了後半夜,爺爺這個時候要帶我去哪呢?
我爸似乎知道了爺爺的想法,瞪大了眼睛看向爺爺。爺爺看向爸爸,輕輕點了點頭。
“行,那你們去忙吧,我回去和小芬說一下。爸,你和小舟明早回來吃吧?”爸爸說著,站起了身,等待爺爺答複完,就準備進屋進行安排。
爺爺點了點頭,沒有再和我爸說什麼,起身招呼我跟著他,向著外麵走去。
我媽這時候從屋子裏麵追了出來,有些焦急的問:“爸,你和小舟這麼晚才回來,有什麼事明天再出去忙吧。”
爺爺說:“小舟明天晚上就要走了,你好好招待孫媳婦就行了,我和小舟的時間太緊了。”
說這話的時候,爺爺已經走到了院門口,並抬手推開了院門。
我和爺爺從院中走出,重新回到了微涼的月色之下。
在爺爺的帶領下,我走在村道上,一路向著村尾那邊,最後直接走出了村子,而後又穿過一片片農田,來到離村子有半公裏路程的一座山上。這座山我小時候總來玩,滿山是全村人種的果樹。
我們村的蘋果長得特別好,幾乎每家都有特別會嫁接蘋果樹的人。隻是因為村子太偏,不方便運輸,大多數的蘋果到最後都隻能拿去喂牲口,要不然就隻能爛在地裏。
爺爺在這漆黑寂靜的後半夜,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難道是要請我吃蘋果,可是現在並不是蘋果收獲的季節啊?按理說,爺爺不是應該找一個更為荒僻的地方,傳給我他提到過的土係摸金校尉的秘法嗎?
雖然心中無比的疑惑,但是我看爺爺那一臉凝重的樣子,終究一句話都沒有問出來。
可以確定的是,我從小到大,都是爺爺待我最好,他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害我。他無論帶我到哪,自然都有他的安排,我隻管跟著走就行了。
我倆來到了山頂才停下,爺爺打著手電,環顧一圈之後,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那個地方,招呼我繼續跟著他走。
很快,我倆便來到了一棵已經枯死得隻剩光禿禿的幹裂樹幹旁,爺爺在樹幹下麵的一個小窟窿裏麵摸索了一番,從裏麵抓出來了一柄已經嚴重生鏽的折疊鏟。
或許這個鏟子在這地方存在的年頭太久,不僅僅是鏟頭受到了腐蝕,就連中段折疊的連接點也已經嚴重損壞,不用力掰不開,稍用力就直接把後半段的柄部直接“哢嚓”一聲給掰了下來。
爺爺有些無奈的將斷下來的那半截柄部隨手丟到一旁,然後拎著隻剩小半截柄部的鏟子,在手中甩了兩下,又在地上鏟了兩下,似乎是在嚐試這鏟子還能不能用。
隨後他站在那枯樹樹幹旁,環顧一圈之後,確定了一個方位,而後拎著那幾乎是不能用的鏟子,向著正北方向開始緩慢邁大步走,邊走邊念念有詞道:“九星皆有鬼形樣,不類本身不入相。貪狼鬼星必尖小,巨門鬼星枝葉少。大抵九星皆有鬼,相類相如各有四。四九三十六鬼形,識鬼便是識龍精。”